果然,便见他控制不住兴奋得手舞足蹈,“竟然能在我有生之年见到此蛊毒!”阿爹太高兴了,身子一跌就要往里钻,动作快到都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迎月想都不想就往里跟著钻,我急得大叫:“迎月你别去!那毒你应付不了!”阿爹与我百毒不侵,(除春药、迷药,因为这不算毒)可这迎月却完全一正常之躯,那可是【见血封喉】啊!
更何况,阿爹刚说才的是蛊毒!
蛊──没有一样不是害人之物;毒,称得上毒的也必定能害人。所以蛊毒──是一种非常厉害且可怕的蛊加毒,不是什麽毒都能练到蛊,也不是什麽蛊都能混到毒。
眼具体瞧著那两条身影都消失在黑团雾里,我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来,“天啊,阿爹怎麽能这麽不顾後果?还有迎月,怎麽如此冲动?”这下可好了,我该不该也跟著下去?
大概看出我的打算,池中寒眼明手快地搂著我,脸上多层寒意,“你去了也於是无补。”然後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我才忆起自己还顶著个特大的肚子,这下自救都困难,别说去救人。
“爷。”这时,冷无痕也来到周围,身边还拎著个大汉。
一看到这人我就恼冲上来,瞪著他那双唯一灵静的眼,“你看这下可好了,如此多人遭受无妄之灾!你知不知道周围有多少无辜百姓?还有多少无辜大臣平白受灾?!好好的皇帝不做,你搞什麽阴谋论!现在好了,让人给算计了吧?”
骂得觉得还不够解气,我挣了几下,没挣脱出来继续破口大骂:“没害死池中寒你心里很不高兴是吧?老子跟你说,如果不是池中寒还活著,你早就被那些人给算计死了,哪还有命在这里等到真相大白?!”
“他们个个都惧你是个皇帝,我可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你!要不是为了池中寒,我、我真想不管你什麽皇帝老子的死活!气死我了!”
骂得太激烈,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撅过去。
“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麽办?”池中寒一边帮我顺气,一帮出口相劝,却一句也未有指责他这个亲叔叔!
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要害你啊!你怎麽一点都不生气?”我是被气坏了,又开始口不择言。
然後转头向那口不能言的皇帝又吼一句:“我告诉你,若我爹有个什麽事,我跟你没完!”
估计,当今天下敢这麽大声吼骂帝王的,也只有我一个了。
周围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被我一扫,赶紧垂下头,深怕遭鱼池之秧一般,我没好气地翻个眼,深呼吸继续盯著那一团越来越大的黑雾,看这风吹的方向,是要吹向前方的居民区去了。
心著急得很,“得想办法阻止啊!要真吹到居民区去,那就完了。”
身边的男人拦著我,“别急,岳父大人必定能找到方法。”他的语气平静中带著紧定,像注了魔力,叫人不由得陷入其中,慢慢地平复过来。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还是太嫩了些,最近竟然都动不动就跳脚。”对最近的自己,有些无力,也有些难过。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揉揉我被自己抓疼的头,语气里尽是宠溺,“拖儿本就还很小,这些事不该由你来担著。”
我知道,他指的是这次的事,我参与其中,不但出了计,还出力。
倚著他,“我哪有担什麽?其实都是你做的,很多事你也事先知道了,只是让我一个人在那儿表现罢了,我哪有你厉害?”
我知道这个男人,总在我身後,支持著我,即便我摔了他会及时伸出手扶我,甚至就直接铲除一切能让我摔倒的障碍,好让我走得顺。
私底下他为了我做了多少事,虽然我不是全知晓,却也不是全都不知晓,我心安理得地受著他的宠,如今看著他掩藏著自己的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人,太苦了。可从来都不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又禁不住转头狠狠地瞪向那个被易了容的昏君!都是这昏君,害得寒受了如此之多的委屈,如此之多的苦!
“别瞪了,眼珠儿都要掉出来了,那些黑雾颜色变了。”池中寒劝著我,指著那头,转稳我的注意力。
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那一片诡异黑笼中的妖冶的红慢慢变成蓝色,最後是青色,连那黑笼都在渐渐地变淡。
“难道是阿爹找到源头和解除的方法?”我自喃。
“小心!”一声变了色地提示,我整个人一个不稳,随风不知起起落落了多少下,这才定了神,池中寒已经搂著我飞跃出好几丈,仍是在墙头上。
目前这情况都得站得高望得远上,越是在下方越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