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样了?”我站得最远,不禁还是忍不住问道。
韩沫雕松了把脉诊治的手,“是春毒。”他简单地说出三个字,却击中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是春药,而是──春毒。
一般的春药不是毒,可叫毒的,那便不再是春药了。一般春毒不解会死人,可却又无药可解。
“可……我们不管饮食用膳都是一起,他也没有上哪去,怎麽会?”看著床上一直不肯看我的男人,我说著话的同时,胸口微微地发疼。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把今日的食物与饮用的茶与酒都拿来,让我先检查检查。”韩沫雕也不含糊,开始著手查找源头。
不管是春药还是春毒,这种药毒一般都发作的很快,几乎不会有超过三个时辰。所以可以查查这几个时辰内的食物便行了。
韩沫雕在细细检查时,我就一直跟著他,他看这样我也看这样,他看那样我也看那样……
可最後,他那眉还是皱著。
我知道,那是完全无头绪无办法的徵兆。
正失望的时候,便看见韩沫雕盯著一处在看,我也投视线过去,那是原先摆著暖榻的地方,因为我对那里有阴影,池中寒命人拆了,弄成一个小室池,里头种的是紫色莲,可……
“怎麽死了?”那紫色莲原先还活得好好的,怎麽就死了?”
“不是这个。”韩沫雕开口,“我看的不是这个。”他没头没脑的一句,然後大步走过去,瞪著那死了的紫莲……边上的[千里传情]。
“这是什麽花?怎会在这里?”
看到这五颜六色的花,他似乎很不高兴,口气变得刻板而僵硬。
我懵了懵,“这是[千里传情],是我从池花城带回来的,怎麽了?”他因何这个表情?
这时,韩沫雕才稍恢复过来,抬首看我,指著那花,“此花有毒的,王妃娘娘您不知?”
“……知是知,可是……那店家一样摆在百花之中,并没有什麽关系啊,人家一摆就是几十年哩。”
“此花之所以叫[千里传情],便是因著它有催情的作用。”他顿了顿,“原先的店家没事,那是因为此种摆在了百花之中,它被其他花类所掩,发挥不出那作用,如今它身边只有一株紫莲,怎压得住它?看紫莲都已枯萎,它的药力更是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我傻眼了,根本不知此植物还有这麽毒的一面。
“可……我们。”我指指寝室里的池中寒,又指指我,如果中毒,那该是我们两人或更多人,怎的就是池中寒一人?
看出我的疑惑,韩沫雕解释,“此毒长时间吸取它味道才会中毒,而且此毒只会对有情爱之人奏效,情爱越深,中毒的时间便会越快,症状就越严重。”
听了此话,我有些愣住,难道这两三日来,我们二人如此容易动情……就是因为有这株东西在作怪?
晚膳过後,池中寒一直待在屋里……
心里闪过愧疚,“都是我把这花要回来……”
“王妃娘娘也不必自责,这种事谁人都料想不到。若不是日前碰巧见过一人拥有此花,下官也是不知的。”
“那,我让人把此花毁了!”都是这花!罪魁祸首!还说什麽是神圣之花,明明就是淫乱恶毒!
“王妃娘娘且慢!”韩沫雕一急,赶紧出声相阻,“此花虽然是毒,但也极为稀有罕见,毁了岂不成了罪人?此花先下官取回去,过几日再送回来,可好?”
摆摆手,“都随你。”目前我不想看到此花,他想怎办就怎麽办吧,“那,王爷他怎麽样了?你开药了没有?”
我记挂心里面的男人,别的一切与我无关。
一鞠,“回王妃娘娘,春毒无解,唯一的方法……”他用眼神看我,不说尽,我却懂了。
毕竟,我也中过春毒,知道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