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从来都是庄严宁静,高贵雄伟。而堂堂的寒亲王是风华绝代,也是不怒而威,不慎而霸。
可,府里自从来了那个模样俊俏,活泼可爱的少年之後,大家心目中的王爷有了微妙的变化。
先不说王爷每回发怒都未出人命来说,就已让所有人大跌下巴,这天下,敢惹怒王爷还能活下去,估计也只有那位名唤凤小拖的‘公子’了。
王府里的人都尊称他为‘公子’,那是除了王爷之外,地位最高的称呼;下人们由原先的鄙视不屑,慢慢喜欢上这位‘公子’,除了王爷时不时会为了‘公子’在众人面前,毫不忌讳地亲热,叫总是严肃的王府增添了几分‘春色满园’,让大家心情愉快了一遭;更重要的是,那位‘公子’很和气,从来不恃宠而娇,不苛待下人,还屡次为了下人,不惜与王寒对持……虽然後果都很惨烈,叫他们不由得心疼。
今日,不知为何,一向侍候寒轩的小厮今日手脚不够利索,竟然端著热茶就撞上凤小拖,把手烫红一大块,本人倒是笑呵呵地说没事,还直接出院子,抓起地上一把雪就敷在烫红的地方,说著这样会好得很快,叫那小厮不用担心。可话音刚落,池中寒便寒著一张风华绝世的脸出现,一声令下就要杖责那小厮。
那小厮一听,吓得直扑地上,不断地求饶,楚楚可怜。
小厮叫小易,蒙得冷总管的喜欢,被分来寒轩做活已有两年多,行事小心且细心入微,像这种错还是头一回犯,所以被这样一责,便有人也跪地求饶,还惊动刚好往这边来的冷总管。
就是有冷总管的请命,可伤了凤小拖也是事实,冷总管也不敢太过出面,眼见王爷脸色越来越黑,老总管也只好退於一边,无奈地叹息著。
小易也自知自己烫伤的是谁,这会儿便不再求饶,咬咬那红唇,认命地领了罚。
“等、等等。”经这一系列事,那当事人凤小拖这会儿好像才愣愣地回神,一双大眼带著一些茫然,望向一脸黑色的池中寒,不解地问:“你要罚他?为何?”
“他伤了你。”池中寒说著的同时,手过去把人带进怀里,将手上的雪扫掉,然後从身上掏出上等的药膏为他轻轻涂上。
被这麽亲昵地搂著,凤小拖一脸的绯色,实是好看。这里还跪著站著一大帮人呢,这男人怎的就不知收敛?
“能不能,不要罚他?其实不是他的错,是我急著跑出去,撞了他呢……哎呀!”说著,大叫起来,吓了搂著他的身边人。
“你有没有也烫伤?别跪了,起来让我看看。”凤小拖摆脱池中寒的怀抱,冲到还跪著的小厮面前,边著急问,边将人拉起来,也不管身後的男人刚缓过来的神色又黑了几分,上下检查起了小厮的身体。
小厮红了脸,愣愣地任凤小拖‘上下其手’,回不过神来。
“拖儿,够了。”身後的男人又是一扯,生生把人再次拉回了怀里,然後黑著脸冲地上的人说道:“滚下去。”
小厮这才恍然回神,谢恩之後便退了出去。
虽然池中寒凶了点,但看在那小厮没有受罚,凤小拖也不再多言,任由被搂著带回屋里。
“你这麽急匆匆地要上哪儿?”屋里只剩二人之时,池中寒更是肆无忌惮地宠溺的口吻,不知是听惯了,还是本来就神经大条,凤小拖从未觉得有什麽奇怪之处。
笑得甜甜地看向男人,“我画了幅画,刚要拿去给你看……啊,我的画……咦?”这才想起还有画,可眼一转便发现画已安然放在边上的茶几上,想来是绯雪收拾回来放好的。
“画?什麽画?”池中寒眼里有了好奇,在凤小拖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把茶几上的画拿起来,没打开便看到怀中之人那越来越红的脸,好奇之馀,满是期待。
画被慢慢打开,画中只画了一个人,一个风华绝色的男子,慵懒地靠在榻上,捧著一本书;没有多余的点缀,却把人的一神一韵画得独特到画,怎麽看都不像一个新手所绘。
“你……画的?”看到画中之人是自己,池中寒的眼里多了份惊喜,那是旁人一生都难以看得到的。
“嗯。”凤小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首,“第一次画,画得不太好,没你本人长得好看。”说著更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後脑勺。
在那娇唇上轻轻一吻,池中寒眼里全是笑意,他就是喜欢怀中人儿这份单纯的坦白,不做作,不敷衍,不献媚。
“画得很好。”
“真的?呵呵……”得到很简单的一句赞赏,凤小拖却知足的满怀高兴,痴痴地笑著,那双大眼笑眯成两个可爱的弯月,甚是动人。
情不自禁,男直接就把怀中之人一把抱起,往床而去……屋里激情四射,屋外,各怀各事。
事情发生不过十来日,便传来王爷的大婚之事,而叫大家都惊愕的是,与王爷大婚的却是冰之国的公主!
下人们没有说话的权力,却都纷纷地私下注视著那‘公子’的神色,大家发现‘公子’变得少言寡欢;以往如遇见,下人们朝他鞠礼他都会满脸笑容地回大家夥儿,可最近,‘公子’就像一行尸走肉,任凭大家怎麽想办法逗,都无法再看见那灿烂动人的笑脸。
那日的小厮,名唤小易的少年这会儿,被众人推首,端著一盅鸡汤,来到还下著雪的院中,他有些紧张也害怕,不时地回头看守著门处的那帮人,当中还包括平日里严肃的冷总管,正用催促的目光看他。
不得已,小易来到亭中,鞠著腰,唤了声:“公子。”
得不到回应,他把盅放到石桌面上,恭敬地立於一边,再唤几声,才把失魂的人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