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还是扭捏地走了过去,坐在暖塌茶几的另一边,把桌面上不属於我的茶端起就喝,一时也忘了这似乎就是接间的亲吻。
池中寒放下手中的书,瞥著看我,“晚膳前别喝太多茶水。”
“……我渴。”我狡辩,然後一口气把杯的茶都喝完,才满意地放下杯,被池中寒那异样的模样看著,我马上犹如坐於针毡,跳下榻。
“那个,什麽?你用过晚膳了没?”
“还未。”池中寒答得很认真。
“那,我饿了,去……用膳吧。”中午那顿没吃,现在可真饿了。
池中寒也没答,从容地下了榻,一声“摆膳”说得透彻,而後走在我前面,往外屋去。跟在後面,我有些不是滋味,这男人不管做什麽都从容不迫,又风流倜傥……呸!没事我为何为他说好话?
“在那儿嘀咕什麽?不是说饿了吗?”
这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出神得厉害,那男人已走到走廊的前方了。他看我,很自然的目光,没有当初的戏谑,也未有中途害我时的那些冷酷残忍,如今这般坦然而然。
脸一热,我垂下眼,盯自己的脚,“那个,可求你一件事吗?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我问。
“过来。”他说非所问。
抬眼,看到他朝我招手,我也不犹豫,朝他走去,任他搂我的腰,慢慢前行。我没敢抬首看他现在的表情与目光,只闻到他身上那淡淡又独特的香味,还有他总高於我的体温。
“你所求何事?”头顶传来低沈的问话声,我抬首,正好撞上那双连天神见了也能被勾去魂魄的眼,我愣是没办法移开。
“求……嗯,是了,求你帮那筄漓赎身。”
“筄漓?何人?”池中寒的俊眉紧了紧,似乎有点不高兴。
我一紧,赶紧答上:“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个、那个倌楼的公子啊,他是小寻的朋友,现在也算是我的朋友了。他有心上人,为了去寻那个人,所以他想要自由。不过你放心,他说了,赎身的银两他都准备好了,你只是出个言,就行了。”
说完还咧嘴露个讨好的笑容,果然,池中寒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那点银两,我会放在心上吗?”
“那是那是,您可是堂堂的寒王,要多少金银财宝没有?是我失言了。”现在有求於人,我就是狗嘴一点也是不吃亏的。
池中寒有些鄙视地瞥我一眼,“若不是清楚你们没一腿,我还真会以为你收了多少好处呢。”
“呃……”咬牙,我现在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
突然一只手在我脑上揉了揉,“走吧,用膳。”
伸手拉拉被揉下来的发,不知为什麽脸热热的,心也跳得特别厉害,头垂得低低的,使劲瞪著自己脚下的路。
原本以为还得费好大一番心力,没想到池中寒那麽简单就应下了,而且次日就派了人拿著银子前去那倌楼换取那筄漓的卖身契约。据说,那老鸨本来就清楚是池中寒把人接走的,这会儿送银子去了,而且数目还不少,也就乐呵呵地把筄漓原先的卖身契给交了出来。
拿著那别人一生自己的薄纸张,我不清楚自己是紧张还是兴奋,手微微地颤抖著。
第067章:留井身世
当筄漓接过那束缚他过著难堪生活好些年的纸张,竟然喜极而泣,“噗通”一声给我们下了跪,磕了又磕,便是把身上的伤势又加重了才肯起来作罢。
就在这个时候,留井竟然哭著跑来找我,一见到我,直接就扑过来抱著我的大腿,小身板哭得一颤一颤的。
弯下腰,“小井怎麽了?”
留井吸著鼻子,“我、我出来找小拖哥,走到一个院子时看到一个漂亮的姐姐被一个胖阿姨打,然、然後我就过去告诉那胖阿姨打人是不对的,可是、可是那胖阿姨连我一起打,我本来要反抗,可是还没动手又一棍下来,打得我好痛……呼呼,那胖阿姨好可怕……”
听著留井吱吱唔唔解释完,我的怒火窜地就上来了,转头怒瞪身边的男人:“你家的人怎麽个个都爱打人啊?”
真是都蛮不讲理的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