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脑袋很沉,但那辰小姐的话还是听得清楚,连她眼中杀意也看得分明。
“可是这少年在发烧,你让他浸在水里,只怕……”旁边的男子看上去有些不忍。
“那难道让叶煌的人找到他,然后跟白门翻脸比较好,别忘了,这件事我们三个可是背着那位做的,或者你不怕那位的惩罚?走吧,先去大堂看看。”辰小姐口气凌厉,那男子终究只是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便随辰小姐一起走了。
我看着那两人走后,便开始盘算怎么逃出去,最好能与莫风的人接头。
那些黑衣人抬进一个大桶,接着一名黑衣人很不客气地拉起我,直接抱进了木桶中,并将我的脚镣拷在木桶底部的一个勾环上,接着就往木桶里倒水,虽然我很想喝水,不过我并不太愿意整个人都浸在水里,而且我想喝热的开水。
我被迫坐在水里面,水没到了肩上,伤口浸了水,更疼了。
他们盖了木桶的顶盖,木桶除了有个通风口,光线也不好,我几乎是被密封在这木桶里面。我暗骂那些人,居然还这样锁着我,就不担心我体力不支,直接倒入水中溺水而亡吗?
等了一会儿,我终于听到关门声,我深吸口气,伸手拿下头上的发簪,咬牙开始解开手上的枷锁。我的动作并不快,但要使力才能撬开手镣上的枷锁,结果按压下,突刺陷入肉里更深,真的非常疼,我额头也疼,全身又无力,我只能咬牙坚持,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我一把用力拔开手腕处已经深深陷入肉中的突刺,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来,浸在水里,浑身发冷,我喘了几口气,开始动手解脚镣,好在脚镣和手镣用的是一样的枷锁,要解开就简单许多。
等我彻底除去身上的禁锢,便从木桶的通风口处朝外望了望,确定屋里并无人,看来那些黑衣人是守在外面了。我稍微推了推桶盖,果然弄得够结实,这样推不开,于是我把发簪小心地刺入桶盖与木桶的隙缝中,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将隙缝拉大……
我小心地爬出木桶,差点栽倒,轻轻扶着木桶站起后,细听外面的动静,能感觉到四个人的气息,我再次瞧了瞧这个练武场,可惜除了门口外,依然只有那一小扇在房梁上的通风窗,门口有四个人,以我现在这个狼狈模样肯定打不过,权衡一下,只有那扇通风窗可逃的。
我不再犹豫,从手臂里抽出绳子,憋着一股气不让自己再次栽倒,甩出绳子朝通风窗上的窗栏轻轻拉下,并顺势一跃,整个人跳上通风窗,迅速钻了进去,刚好能够一个人的空间。
我钻出通风窗,顺利逃了出来,外面光线有些扎眼,我抬手挡了下眼睛,看看天色,似乎是午后时分,难怪肚子没什么饥饿感。
环视四周,我不敢确定这里是不是在白门内,屋子前面有四名黑衣人在,前面的路是走不了了,我只得小心着摸索,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我一路绕下来,发现这里根本没人,看来此处应该不是白门,却可能是白王的一个隐蔽住处,我喘着气,脚步虚浮,再也走不动一步,便暂时坐在一处台阶上,想着休息一下,身上湿衣服贴着,很难受,这次怕是要烧得厉害了。
我坐了一小会儿,就扶着旁边的台阶站起来,正准备继续找出去的路,却在此时自我背后突然有一把剑架上我的肩膀,并横在我的颈脖处……
我不由一愣,只听身后有个冷漠的声音道:“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