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轻微的鼻息声,季槐风还在沉沉睡着。
顾小橹照例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准备起床。就在他撑着草垫准备爬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他身上明明只盖着一张羊皮——那还是他用整整三张弓才换来的——怎么那羊皮突然变得很重很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
屋里还是黑得什么都看不见。顾小橹惊叫出声。
压着他的东西忽然动了一下。他听到季槐风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问:“小橹,怎么了?”
“别动!”顾小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鬼鬼压床!”
季槐风:“啊?”
“压在我身上!”
“哦。”
身下的干草一阵响,身上那个沉沉地东西突然消失了。
“它走了。”季槐风冷静地说,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腿。为了加强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又补充:“在我身上踩了一脚,挺沉的。”
顾小橹松了口气。
“操他大爷!爱压压吧,老子连擦屁股的纸都没有,没纸钱给他烧!”
季槐风:“”
顾小橹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拨旺火塘里面的火种,又丢了些干柴进去。小屋内终于亮了起来。季槐风默默擦一把汗,拉平被压皱的衣服。
季槐风刚躺下的时候还能忍得住,只借着余下的一点火光偷看顾小橹的后脑勺。后来等顾小橹渐渐睡着了,他试探着,把胳膊放到了顾小橹身上。
顾小橹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