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命人把礼物抬了进去,媒人则去叫新娘子出来,取出红绸各执一端,由江怀柔牵扶着上了轿。
之后媒人请江怀柔回来劝酒,形式上挟了两筷菜,一行人便抬着新娘子返回杜英府上。
冻雨早停了,地面结着厚厚的冰,并无泥泞。杜英跟那媒人便在堂上各自坐了,由小厮一旁喊着拜完天地,这礼便算是成了。
杜英欣喜道:“这一路上公子想必累坏了,都是自己人也没那么多规矩,您还是早些跟夫人回房里休息吧。”
江怀柔牵着朱明琴进了洞房,两人分开坐在床头床尾,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自早上后江怀柔便不曾见过南烛,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心到现在还是悬着。
再加上对着新娘子,说不紧张那自然是骗人的,手心都不由自主渗出了细汗。他觉得两人不该这么晒着,却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朱……娘子你累不累?”江怀柔别扭的改了称呼,“我帮你把盖头掀了吧。”
朱明琴点点头,江怀柔深呼吸后小心翼翼揭开盖头,却看到一张意料不到、再熟悉不过的俊脸,南烛似笑非笑道:“这亲也成过了,天地也拜过了,你应该不会再反悔了吧?”
江怀柔惊吓的连忙后退,舌头都跟着打结,“怎么会是你?!”
南烛扬眉道:“你希望会是谁?”
“朱姑娘呢?”
“一百两银子发打发了,说是去找个更好的男人。”
“你……你刚才你明明比我矮的……”
“有一种功夫叫缩骨功。”南烛站起来伸伸懒腰,身体突然舒展开来,那件小号红嫁衣裹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滑稽可笑。江怀柔对着他,不知是该气该笑。
“开始后悔娶亲了?”
“我后悔上轿前没有掀开盖头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