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不冷么?纪宁的眼角不由有些潮湿。感觉空气里都渗着冰渣子,光是听耳边风声嘶吼都觉得肉疼,他那个娇生惯养的公子,把狐裘留了自己,居然还在马车外说他不冷……
马车嗄吱嗄吱行过小道,最终停在一家镇上的小客栈里。
江怀柔扶着纪宁走下马车,不小心车辕碰到手,不由咝的抽了口凉气。
纪宁拉过他的手一看,只见被冻伤的地方又龟裂开了,血红嫩肉触目惊心的外翻着,十根手指竟然无一处完好。
江怀柔看他哽咽,笑着用袖子给他擦眼泪,“又哭又哭,先前是杜英,现在是你,全都是水做的一样,动不动就掉金豆子,眼泪真不值钱。”
“公子,您的手……”
江怀柔的眼睛乌黑细长,很亮的仿佛闪烁着流光,嘴角却微微翘着说:“没什么,一点冻伤而已,不疼。别哭了,让别人看到笑话,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两人在客栈住下,用过饭后早早休息,为方便互相照顾两人路上都是睡在一起。
到了半夜,江怀柔隐约察觉床前有人走动,眼皮却沉重的一条缝隙都睁不开。
待天亮睁开眼,才错愕的发现行李全都消失无踪,包括供纪宁盖在被子上的狐裘。
两人将房间找了个遍,确定是被贼人偷盗,而且连后院的马车都不见了。
江怀柔找了小二来问话,对方却死活都不肯承认,反借口以两人无钱付房钱将人给赶了出来。
屋漏偏逢下雨,两人清早便孤零零的立在大街上,均感觉前所未有的落寞无措。
纪宁咬着嘴唇道:“我觉得这事蹊跷,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们丢了东西?一辆马车,又不是几串钱,怎么可能说偷就被偷呢,店家肯定跟那贼人串通好的。”
江怀柔叹气,“就算如此,咱们也没有证据,还是另想办法好了。”
两人对视皆双手空空,非本地人氏而且都没有什么谋生技能,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好想?
江怀柔两手在身上摸了个遍,目光最终放在手腕那串红珠子上,这是李瑞当时送他的贡品,应该值得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