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心中止不住抱怨,倘若不是被他方才说出的话吓到,又怎么会怕成这样?才要顶嘴,冷不妨看到南烛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嘲讽。待定神后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如既往的微笑。
路上这几日,虽然南烛什么都不说,纪宁却能感到他待自己极为冷淡,先前在杀旗盟生出的惺惺相惜之感也全都消失无影踪,思来想去却不知哪里曾得罪过他。
正想着,先前在酒楼见到的刘管家缠着绷带迎了出来,他是认识江怀柔的,以大礼跪拜道:“小人刘进忠见过三公子。”
江怀柔道:“起来吧,白辉容人在哪里?”
刘进忠谨慎道:“回公子,我家王爷现还在城中忙碌,不过事前已吩咐设准备酒菜款待您。”
“你的意思,倘若他不来,我便一直要在这里等下去么?”
“小人不敢,只是我家王爷为政务缠身,又怕与公子错失见面良机,所以才作如此安排,望公子体察见谅。”
江怀柔哼一声,道:“我现在的确有些饿了,却不吃你们准备的那些东西。菜单你听好了:一个椒盐肘子,不能太肥也要太瘦。蜜糖乳鸽,年纪要在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天的。三菇浸鱼云,只要青月湖的白鲢。馄饨香蕉卷,只要南海焦……”
他一口气点了十二道,又详述条件忌讳。刘进忠不住点头,额头却已渗出细汗,“小人记下了,这就吩咐主人厨房去准备,劳烦公子先坐下来稍作歇息,喝杯茶润润喉。”
待他退下后,纪宁小声道:“公子吃饭原来竟有这么多讲究。”
江怀柔用手指在他额头敲了下,“在别处可以将就,但是在这里,一丝一毫都要讲究。”
看他一脸苦思不解的模样颇为可爱,江怀柔便捏捏他下巴道:“看来你的聪明只适合用在那鬼地方,一出了杀旗盟,整个人都笨的不像样子。”
纪宁别扭的转过身,不小心瞥到南烛的眼睛又暗了几分,心中思索道,这次依旧是错觉吗?
准备开饭时白辉容回来了,见到江怀柔虽然面不改色,眸中却无丝毫笑意。
江怀柔道:“两月不见,辉容好似清减许多,是不是为朝政太过忙碌了?”
白辉容道:“比不得公子整日在外面玩耍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