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没去朝堂,是真病了?”华服公子坐落椅上,喝着刚奉上的清茶,言声道。
“你不是知的?”殷子湮话语轻轻,唇边扯出一抹微笑,阿丑一看,忙转了眼去,怕了在客人面前出丑,给殷子湮丢了脸面。
“你……早听闻你身边有个面丑的奴,今日倒是见了。”华服公子本是要说些什么的,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阿丑身上去了。
“他虽面丑,可看着顺眼,也听话得紧。”殷子湮说的不为是真话,人人都道阿丑面丑难看,可他瞧着就顺眼,也不知是因阿丑几次救他,还是因习惯了阿丑在身边伺候。或许又因瞧着阿丑有趣,时常能解闷,喜看他那不知所措的呆愣样。
阿丑黑漆漆乌溜溜的眼珠子,倒不难看,领他进皇宫的那回,他好生地看了那眼睛。是如夜一般沉静,又像隐了淡淡明辉,这双眼若散发出光耀,会是怎的神态?
昨日亲近阿丑,也是见了他漆黑的眼,才没了顾忌,便想知了,要怎的才能令这双眼光耀。没想那呆傻之人,是真的呆了,那还有何可看的?
“难得你看了他顺眼,别人说的我还不信,今日是信了。”华服公子说的别人是谁,阿丑不明白,殷子湮是知的。
“他人是怎说的?”两年前换了阿丑在身边伺候,阿丑少有随他外出,多是在府里呆着。有些人自不晓得有阿丑一人,那晓得的在外说了什么,他是明了的。
也是他身边从来都是些美貌的婢子,何时有了丑面的奴?外头人自是不明白了。然而他要什么人伺候,可与外头人何干?
“你且清楚了,在此还说来做什么?”男子直视了殷子湮,眼也没转,那面上的笑容如春一般温和。
“今日是有了何事来?”他与这人的关系说不上多亲厚,幼时亲近过,毕竟那是幼时,怎是如今?
皇室宗亲,哪有谁亲厚谁的?昨日他前来正是猜了他的来意,才不想见客了。今日且又来,是在磨人耐性么?
“如今朝堂里……”华服公子说了半句就停了话语,似乎是多了人在,不愿再继续下去,眼光一瞥,扫了殷子湮身后的阿丑一眼。
“你先退了。”殷子湮扬声道。
阿丑退了下去,守在外面,眼没乱往里瞄,耳也没听了什么。华服公子身边的小厮也是同阿丑一起退出来的,那清秀的脸上没什么神情,眼里带了点不屑鄙夷。
阿丑多次同他对视,他没真露着厌恶之色,就是有那也是隐了眼底。换了以往阿丑看不准,现今在王府呆久了,时时被殷子湮盯着,多少能猜出点什么。别人看他什么的眼神,他是知的。
两人对视着,静静无语,里面时不时地传出些话音,不太听得清楚。阿丑想听来着,又不敢上前贴着门边,那小厮只轻笑着,似乎在看着他的窘迫。他真不好意思了,忙低着头,不去听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