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彦介绍了焦礼,说道:“容公子,想要离开镇子,明天再说。时候不早,今晚你住在隔壁房间。若有人见到你,你便说是我朋友,来找我的。”
他们住的房间在二楼东头,连在一起的三间。他和闻寂雪一间,焦礼高天在左右,客栈里伙计以为焦礼高天两个下人是一间房,所以对于他们四个人要了三间屋子也没起疑。如今高天不在,倒是可以把房间让给容渡暂住。
再者说,容渡出现的突然,总要谨慎一点。
明天去打听打听。
待容渡离开,穆清彦把容渡的情况跟焦礼说了,好让焦礼心中有数。
焦礼可以趁夜去娄家探听,然而不放心穆清彦一个,到底没去。
第二天早上,容渡洗漱完过来。
穆清彦找了两本书给他:“你不方便出去,就暂时在客栈里看看书吧。出镇子的事不急,我会安排。”
容渡笑笑:“给你添麻烦了。”他取一块碎银,大概有四五钱重:“我不好露面,吃喝用度总不能再由穆公子花费。”
穆清彦没推辞,收了银子对方反倒会更自在一点。
出了客栈,他才想起问一问三娘子的事,昨夜因着容渡出现,也忘了问。
焦礼道:“三娘子的情况不大好,若两三天能清醒,就多两份希望。余三说暂时不需要帮忙,他们家有些底子,余三决定送三娘子去县城里再看一看。从飞仙镇去县城,路远,有段路不平整,他要找辆马车铺设好才能走。”
“你可提醒余三了?”穆清彦担心冯秀莹会再动手,毕竟最不想三娘子苏醒的就是冯秀莹,哪里能容忍三娘子得到好的医治。
“是,我跟余三提了几句,他也担心凶手不肯罢休,会小心的。”
要确认容渡话中真假,首先要打听娄承宇。
近来穆清彦的注意力都放在唐家,娄家了解的少。
娄承宇很好打听,娄家长房四子,二十三岁,三年前娶亲,娶的也是庙里的仙姑,其娘家乃是县城的,且女子之父是娄承宇授业恩师。说到娄承宇,外人提及都是赞扬,人物风流俊朗,才学兼备,性情温雅,很有人缘。在家中备受宠爱,在书院得先生赞誉、同窗推崇,又是各种小会的核心人物之一,算得上是娄家这代最出色的子弟。
容渡会与娄承宇结交来往,也成了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从外人口中得知,娄家的确请过大夫,对外称娄承宇摔伤了。也有人证实,娄承宇的确请过几个友人在家居住,早前还见娄承宇领着几日在镇上观赏,其中有一个俊美如玉,姓容。
鉴于容渡十分惹人注意,早年露面,定然有人议论他。
果然,再朝娄家下人打听,便得知容渡家世。
容渡居住府城,家中只一个寡母,几十亩地,日常花销都从地租里来。当年母子俩之所以迁居府城,乃是容父那边无近亲,孤儿寡母难以支撑,容母这边倒是有个娘家弟弟,住在一起有个依仗。
可见,娄家肆无忌惮并非毫无缘故,容家实在寻常,不怕得罪。
容渡不敢正面抗衡娄家,是顾忌名声,无法道出其中内情,而他打伤了人却是实情。如此来,娄家完全能够倒打一耙。
娄家却没有大肆搜找,最可能的原因在娄承宇身上。
这么瞧着,好似容渡和娄承宇也不是那么“清白”似的。
穆清彦对两人是否有私情不在意,他在想的是,若娄承宇和容渡关系真不一般,那么娄家之事,容渡是否知情?再者,他还是有点在意容渡的上门。两人毕竟是陌生人,容渡就不怕他撒手不管么?
娄承宇……
死去的娄凤阳同样是长房嫡女,算起来,就应该和娄承宇一母同胞。
想要探知娄凤阳死亡的真相,不知容渡能否成为突破口?
中午回到客栈,直接在房里吃午饭,请了容渡。
饭吃了一半,他试探容渡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