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彦很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去查案了。
闻寂雪又道:“白姨娘有些功夫底子,内力不高,倒是很警惕。我觉得他对白三爷不是那么信任,或许是防着一手,去山洞就像有意避着白三爷。
此外,罗一海也有趣。白姨娘前脚刚走,罗一海那边就收到消息,但罗一海没让人跟。”
“依旧在寻找宝藏吗?”穆清彦在琢磨这个问题,这些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唯有利益能将他们聚在一起。“如果宝藏没到手,罗家是靠什么发家的?”
外人以为罗家是布庄获利,但真正懂生意的人就清楚,不可能那么快速,那么丰厚。但外人不了解罗家,误以为是罗家祖上有积累,或是别的途径得了钱财。作为略知内情的穆清彦等人,只有满腹疑惑。
闻寂雪沉吟片刻,低声道:“我一直怀疑宝藏的事,浮光当真拥有宝藏么?”
“我们只能假设他有,因为其他人都认为他有。”
穆清彦仔细想了想,若是找人询问,罗一海、罗太太、白姨娘白三爷等人都不可能开口,且即便是侧面敲击也很容易打草惊蛇。若要找边缘者,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陈十六那边。
再者,即便陈十六露馅儿,罗奇远在县城,想要控制消息也容易得多。
思前想后,他记起齐南风提到的一件事:傻姑是在儿子满月的当天出事的。
罗家一开始瞒着她父母的事,没道理才一个月就去刺激她。那么,谁泄露的消息?下人们不敢乱说话,应该是有人故意的。那么,动机很值得猜疑。
又是四年前,只能等两天后才能回溯。
“已经几天了,陈十六那边不知什么状况?”当然,穆清彦也不是太担心,毕竟高天还是比较可靠。
有些人就是不经念叨。
下午,陈十六和高天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客栈。一见面,陈十六便是自责,又有点儿心虚害怕。
“穆兄,那个……我、我那边出了点儿意外。”陈十六说完这句话,所有精气神似乎都被抽走了,瘫坐在椅子上,沮丧不已。
穆清彦不禁笑问:“什么意外?说漏嘴了?”
陈十六点头。
原来自那天去了县城,陈十六就打听到罗奇住处,又观察其每天行程,打算找个机会跟对方结识。后来觉得不太好,就找了个罗奇的朋友,再通过这人认识罗奇。一切顺利。
最初陈十六很谨慎,只在外围打听罗奇和罗家的事,别的没打听到,关于罗奇和继妻的内宅事听了两耳朵。
昨天夜里,有人请客吃酒,罗奇去了,陈十六也去了。
陈十六有心,喝酒使计,等到罗奇醉倒,便提出顺路送他回家。实则他并没有将人带出酒楼,而是换了个房间,因为罗奇带的随从就在楼下,如果下人在身旁,陈十六就不好问话。
高天守在门外,以防有人闯入。
陈十六自觉套醉酒之人的话,应该不难,特别是先前的接触,看得出罗奇对前妻余情未了。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三两句话后,反倒是他毫无防备,一下子被对方反击,道出了傻姑活着的事情。
罗奇当时情绪激动,揪着陈十六的衣领逼问傻姑下落。
高天闻声进来,一记刀手敲昏了罗奇。
“然后……我就跟高天回来了。”陈十六越说越丧气,也有纠结和郁闷:“我看罗奇是真喝醉了,先前试探着问了几句,他要么迷迷糊糊不知所云,要么就乖乖回答,谁知道……穆兄,这个、他知道了傻姑还活着,不会坏事吧?”
“罗奇知道你在桃源镇吗?”
“不、不知道吧,我反正没说。”
“你原话是怎么说的?提到傻姑的时候。”穆清彦又问。
陈十六回想了一下,道:“我一开始是试探,然后把话题往罗家身上引,提到傻姑。罗奇就不断的说对不起她,绕来绕去没一句实话,我当时有点儿着急,就脱口说道:你这幅样子,就是她活着也不会见你。”
说着似乎觉得不对,问道:“穆兄,我这话应该没问题吧?没问题呀,当时的场合,话赶话可能也会那么说,罗奇反应怎么就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