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眼睛乱看,心里尴尬极了,就是不朝谢君南看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甚至装得一副忙碌的样子东扣扣西看看,就是不理谢君南。
谢君南看他那样,笑着摇了摇头,等裁缝师傅跟谢陈氏等人走了之后,谢君南直接朝灼华走近,在灼华猝不及防地时候,从后将灼华给拥住了。
“你……”灼华浑身一僵,就想挣扎。
谢君南只将他紧紧箍着,也不多说其他让灼华为难的事:“除夕的时候,外头还有灯会,到时你可要出去转转?”。
灼华听着双眼一亮,连挣扎的动作也停了:“到时候真能出去吗?如果能那肯定要去啊!”。
谢君南轻笑:“到时候我去太奶奶那里回禀,一定能带你出府,不过在这几日,你也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可切莫病了”。
灼华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知道的,之前周康给我的那些药膳,我一次不落的都吃了,连平日里的补药也没耽搁的”。
谢君南嗯了一声,又问:“你胃绞痛的毛病,这些日子可还好?周康今早可有过来给你看过?”。
“胃绞痛的毛病已经许久没发作了,大概是我这些日子吃得太好了,所以也都没疼过,就跟没事一样,周康今日倒是没过来,不过往日里也没听他提起,想来也没什么事的”。
谢君南听着,又低低地问了一声其他不痛不痒的问题,灼华也都一一回了,只是那双原本要分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也不知何时倒也停了下来,只是拉着那手臂上的袖子……
屋外,大雪纷飞,谢武氏与谢陈氏在风雅居门口分别之后,扭头时,见跟在自己身边的裁缝师傅正侧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狐疑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的吗?这会子有在琢磨些什么?”。
裁缝师傅闻声回神,忙朝谢武氏身边凑近几分道:“小的记得,夫人之前说过,这四少夫人因是有孕在身,所以才得了老太君的格外青睐,可是……方才小的在为四少夫人量尺寸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四少夫人的手腕,却觉得四少夫人的脉象并不像是……”后头的两个字,裁缝师傅没说,可谢武氏的脚步却骤然顿下,原本温和的面容也顿时冷了三分地朝裁缝师傅看去:“这种话休要胡说!灼华的脉象可是我府上放坐堂先生亲自把的脉象,怎会有错?”。
裁缝师傅也不慌忙,只是坦诚地道:“许是小的多疑了吧,小的贱内,因在药馆学医,故而小得也懂得一些诊脉之术,方才不过那般一下,小得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如此,还请夫人息怒,小的回去之后,也不会再胡说了”。
谢武氏嗯了一声,又继续朝前走去,裁缝师傅依旧跟在她的身后,原本两人都是半路无话,可临要回到院子的时候,谢武氏又突然问了一句,只有她与裁缝师傅听得见的话,那裁缝师傅作揖行礼,似在赔罪,好半响了,这才领着小徒弟转身走了。
一晃眼,除夕到了,府里各处的新衣也都相继送了过来,连红儿都有一份,正午时,外头飞雪飘飘,府中众人全都齐聚在老太君的碧霞苑,大桌上摆放着满满的一堆东西,除了衣服大氅,便是朱钗首饰。
灼华与谢君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屋子的弟弟妹妹们,全都伸长了脖子朝着桌上张望,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能领到什么东西,只是碍于身份却又不得僭越,只得硬生生地忍着罢了。
老太君坐在上堂,见灼华与谢君南来了,忙招呼灼华到自己身份坐下,又让吴嬷嬷去将灼华的衣衫取了给他,原本还面色正常的灼华,在一看见那眼熟的衣料之后,不由得眼角微微抽了两下……他忽地想起了当日量尺寸时,谢君南的那些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