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景笑了笑,他生得俊朗无比,嘴唇嫣红,这一笑竟有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尽的诡异,倒真是个邪气到家的人物。
不过商时景面下倒是没有这般帅气,正搜肠刮肚的想着借口:“你割下祝诚的头颅,带上昆仑珠,回到你的门派之中去,书中的故事自也就变成了正道侠士忍辱负重,终得为世间除此大恶,又能狠狠打邪道一个耳光,再好不过。如此偌大功劳,想必昆仑掌门也有取舍,愿意借出昆仑珠为你疗伤。”
“哎!这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祝诚忽然跳了起来,竟是十分赞同,他说得当然不是什么册子,而是想着自己盗取了昆仑珠,让宋舞鹤与他一块儿演戏。
宋舞鹤目光暗沉,冷冷喝道:“住嘴!”
祝诚顿时安静如鸡。
“更何况,总归你是要来的,比起你自己亲口说出,反倒不如我来推波助澜一把,倘若你真能下得去杀手,我还可为你圆得回来,也好叫正道人士知晓,宋道友是何等光明正义,何等忍辱负重。”商时景此言说得意味深长,戏谑一笑,任是谁都看得出来他表皮下的鄙夷嘲弄。
巫琅蹲得整个人都快不好了,他揉了揉腿肚子,看着那人强行为三弟的行为圆谎背锅,暗道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不就跟大巫一模一样。
他不曾见过巫,只在父亲的讲述里朦朦胧胧有了印象,知道那群人神神鬼鬼,说出口的话连自己都敢骗,倘使有什么人能把假话说得天花乱坠还叫人信服的,也就只有巫了。
这番说辞并不算完美无缺,事后稍一琢磨就能回过味找出百十来个窟窿让商时景填补,无奈祝诚在话术方面实无这般心机,而宋舞鹤疲惫太过,又生性刚正不阿,死路活路都被堵死,如今已辜负师恩,挚友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却也模样凄惨,不由得心下戚戚,便也服了软,无力再去计较这邪性到骨子里的疯子。
邪道上的人,除了祝诚还正常些,其他都该多吃几贴药。
宋舞鹤沉默半晌,缓缓道:“既是交易,如今你已满足诚弟的愿望,那么,你又要诚弟做些什么?”
商时景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让开,甜景要装逼了
第六十一章
还是那老一套。
烟涛城跟肥鲸。
商时景心里头把尚时镜揪成十八张纸片, 从头到脚连带心肝脾肺肾,恨不得剖心挖骨, 把整个人丢进绞肉机里好好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眼下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商时景面上是个坏人,可心底到底是个好人, 不忍心这两人从此天涯漂流, 一个从此人生消磨,形如断作半截的钝剑,从此风吹雨打, 锈迹斑斑,再不见任何辉煌模样;另一个两臂已断,姓名埋入土中,颠沛流离, 跌跌撞撞, 再难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