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黎上车前,看了一眼侍者,这人与之前的傲慢侍者很像,他们都应该是宫家主人的得力助手,服装和气质能看出他们的地位,无论是之前的那位,还是现在的这位,品极都很高,但他们却也跟普通侍者一样,随时听从主人的差遣。看来宫梓兮的管理很苛刻也很严谨。另外,这人叫金阙,上次那个好像叫金术,现在再看金光闪闪的马车,臻黎就觉这个主人真的太喜欢“金”了,他心里暗想:等一会车内该不会也都是金光闪闪吧?
车内当然不可能还是全金子打造了,里头也是别有洞天,但奢侈的程度令人呕舌,现在踩在脚下的纯白狐狸毛地毯,别人可是穿在身上,他家却是拿来垫脚!臻黎觉得取动物的毛皮本就残忍,等会他们踩脏了,估计这张高级皮毯也得报销了,他有听说过,宫梓兮的洁癖很严重的。
斜靠着的宫梓兮,估计没想到,进来车里的人,并不是关注他,而是关注脚底下的白狐狸毛,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这人正眼看他。
“咳。”不得已,宫梓兮轻咳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一个是关注脚下,另一个似乎不待见他,真是奇怪的兄弟,另外,这两人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巴结献媚。
臻黎的目光转向宫梓兮,他第一眼就很惊奇宫梓兮的年纪,他知道这人很年轻就掌管家族事业,但现在真正打了照面,才发觉此人不过20岁左右,心里很佩服。
宫梓兮看到这个表情,却是在想:无论多么清高的人,也不过尔尔。但他可能没想到,臻黎并不是惊讶他的相貌或者财富,只是在肯定他的能力。
这个时代,对商者不推崇也不打压,像宫梓兮能做到叱咤风云实属罕见,这等风云人物又还是年轻的黄金单身汉,齐夏两国趋之若鹜者很多,在宫梓兮眼里,面前的少年,会跟其他人一样的。
之前冷淡的表现,不过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听说你解了九环钥扣?”
“算是吧。”九环钥扣解法好几种,各有不同,臻黎因为无聊,在拿到九环钥扣时,解了拆,拆了解,反复玩了几遍。
“可否说一下解法?”
臻黎先找了个位置坐下,还让墨宇坐到他身边,然后再将钥扣取出。“说不如演示,请当家看一看,便知。”
宫梓兮觉得少年的胆量很好,也很随性,他并没有让少年坐下,要是别人,根本不敢自个挑位置,还是坐在他对面的,另外,九环钥扣,他不是不会解,而是当初送来时他根本没兴趣,随便玩了玩就扔在一堆礼品里了。
看着臻黎摆弄,那双手纤长灵活,骨节分明,很美的一双手,而这双手解出来的方法,比他当初做的更快还少了几个步骤。
“其实还有其他解法,比如,在第三步时,扣三进五……”
臻黎边演示边讲解着,慢慢地,宫梓兮嘴角又勾起了笑容,就是这笑,让宗政墨宇回神来,他刚才也沉浸在臻黎的声音和扭动的手指情景中。
“我这里还有一个朋友送的箱子,不知你能不能玩。”臻黎能玩出十种解九环钥扣的方法,那么应该可以用那个箱子了,当初宫梓兮拿到那个箱子时,对方有提到,凡能用两种以上方法快速解九环钥扣的人,就可以使用那个箱子,至今还没有人能同时用两种方法解,就算有解,解的速度也很慢。
只听宫梓兮手掌一拍,金阙便送来一个箱子。箱子有一米高,足可以装下一个人的容量,当然里面的东西,得打开了才知道。
金阙在宫梓兮的授意下,打开了箱子。
臻黎看了,然后不解。“当家是要我表演魔术?”
魔术?这里估计只有宗政墨宇听过魔术二字,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魔术为何物。
其实,那箱子里,就是一个魔术师的道具,很完整,也做得精致,当初送礼的人应该只是想送欢乐吧,像宫梓兮这么有钱的人,这些道具只是新奇,根本也值不了多少钱。
但是送礼的人,估计忘了送一个魔术师来,臻黎了解了一下,宫梓兮身边,并没有人会用这些东西。
“魔术,就是一种变幻莫测的戏法。”解释的同时,臻黎打了个响指,手伸到宫梓兮的眼前,只是晃动了一下,立即多了一枝红艳的花。快得让宫梓兮没反应过来,他当时本来以为臻黎要对他不利,脑海里已动了杀意。
这看得旁边的宗政墨宇提起了心,臻黎怎么能这么大意。
“没想到当家随身带着漂亮的花呢。”臻黎从宫梓兮胸前的领口处,又掏出了一朵红花。“好像不止一朵……”接着,臻黎手中的花一下子变成了一束。
这一切看在旁边金阙眼里,即是称奇,又是替少年捏把汗,主子今天是太好说话了,要是平时,估计没人能这么近身……
“金公子,借你的玉牌一用。”臻黎才说完,金阙的腰牌已经到了臻黎手里,那手法,快得出奇,而接下来,臻黎的手擦碰宗政墨宇的脸颊,“小宇好可爱。”
宗政墨宇一下子脸也红了,臻黎竟然在外人面前,公然调戏他。
“哎呀,玉牌不见了。”摸墨宇的脸,只是障眼法。
在场的三人,没一个人看到臻黎将玉牌收起来啊。宗政墨宇见金阙欲上来检查臻黎到底藏在哪里,立即护住臻黎。
“金公子,别着急,已经还给你了。”
臻黎笑得很无害,而金阙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玉牌,那牌可是重要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