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冷然的眼中透著冰冷的杀意,直盯著小辫子,让小辫子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双脚不能自己的抖呀抖的。
眯起眼,来者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半晌轻吐出一句,「你来的时候没让人跟著吧?」「没...没,怎可能让人跟?」
哆嗦著嗓音,小辫子被这目光盯著,只觉自己半条命都快飞了。
多疑的又看了他几眼,颈上的力道终於松开,小辫子赶忙退了几步,庆幸著自己的头颅和颈子没分开半寸,正喘著气,面前忽然又伸来了一只手,有了刚才的事做警惕,小辫子没多想,飞快的抱住自己的颈子,没准下一秒被掐,脖子还能黏著头。谁料,那只手只停在自己面前,仔细一看,上头还拎著一包药粉。
「这...这是什麽?」
小辫子愣愣的盯著面前的东西,搁在颈子的双手也没敢松懈。
「愣著什麽?还不接过?」
冷淡的吐出这句,小辫子连忙双手伸过,恭恭敬敬的接下。
不过,将那包姆指大小的药包翻来翻去,小辫子疑惑的歪了头,有些难以理解。
「这东西是...?」u
「这包东西明天一早,你拿去给厨子,同她说是小家伙托人去市集里买来的补药,让楚小姐尝鲜。」
给小姐嚐个味道?这小辫子再怎麽没读过书,都能听出对方是话中有话。
「这东西没那麽简单吧?今个儿要我来这找你就为这事儿?不干!说什麽都不干!」
切!一个大晚上不让他睡觉找他过来,竟是为了这种害人事儿,小辫子气愤的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想让他在害人,尤其是那打从心底将他当成朋友看得小家伙,没门!说甚麽都没门!
眸色一寒,对方背过身,冰冷的嗓音丢来一句,「在丢下那包白粉後,你等於是放弃了两个人的生命。」
听对方没丝毫起伏的嗓音,小辫子嗅出了一丝不对,他警戒的竖起耳朵,赶紧的追问,「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两个人的生命?」
「别忘了你府外还有个娘亲,膝下还有个弟弟。」
听那平淡的好似在谈论天气般的口吻述说著,小辫子原本气红的脸颊唰的一声霎时苍白,他退了两、三个步伐,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想做什麽?」
来者转过身,似乎小辫子的反应全在她预料中,同时打定小辫子十拿九稳定会照自己的话去做,冷著一张面容,双眼撇了撇地上的药包,「你自己知道。」
攥紧了拳头,小辫子盯著地上的东西,面如死灰。
还记得进府那年,他才七八岁,因为去势的身分,让他在府中受尽欺凌,每个人看他的目光全是不屑,只有屋内几个同样是去势的能在一起互吐心事,不过也有去势的宦官仗著背後的台阶,在府内跋扈著,李公公就是个例子。
但就算如此,他们去势後的命简直如同蝼蚁,颜玥是第一个正眼瞧他、会关心他的人,那张小脸...向来只有乾净的表情,没有半点虚伪抑或是心机,这样的人...他要怎麽下手?
但难道要自己放弃家人的性命...那当初忍辱去势的用意是什麽?不就是为了给家人几顿温饱...
「为甚麽你们要这样害他?」
小辫子盯著递上的药包,身体一点一滴的冰冷了起来...。
捡?不捡?
他拿不定主意...
「少管这事儿,小姐的事,你还没那资格过问。要怪就怪那个小倌,不该拉走王爷和莫言少爷的注意力让小姐难过得死去活来,你将东西捡起来,回房去吧!」
背过身,望著前方黑暗路程走去,女子的身影渐渐莫入在黑暗的长廊前。
看著地上的东西,小辫子面如死灰。
他知道,不管他有没有挣扎、有没有选择,一开始他就知道答案。
意边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一边是生育自己养育自己的人...
缓缓的弯下身,小辫子抖著手拾起地上的药包,「...这东西害不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