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方均是大惊,那大汉三人刷地抽出兵刃,当得一声掀翻托盘,将几碗面尽数泼在地上,背靠背摆开架势,怒目而视;承嗣滚倒在地,手按腹部,发出微弱的呻吟,脸上伤得厉害,看不清面色如何,然而蒙眼的黑巾已被冷汗浸透,显是痛苦已极。

先前戴着面具那人也颇为惊讶,解释道,“诸位莫慌,事有蹊跷……”俯身便去查看承嗣状况。

那大汉手腕微动,刀光一闪,逼退对方,伸脚踢了踢承嗣,见他仍痛得蜷成一团,嘴唇不断发抖,不似作伪,心下懊恼,暗道不该蹚这趟浑水。没想到千防万防,却要把人质丢了。这庄子古怪得很,己方毕竟只有三人,哪怕对方不谙武艺,千人围上来也颇头疼。实在是托大了。

他们这边一出手,早有人大声呼喊,外面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汇过来;那带面具之人似是个小头领,仍试图解释,道,“此事必是误会,天父所赐,怎会有毒?庄上有大夫,请将这位小兄弟带进去看一看,人命为先……”

这话不说还好,一听之下那大汉心中更是认定了对方别有所图,难道竟认出了自己或者这小瞎子?他强硬道:“不过是个床上的玩物,不劳大驾,请诸位让一让,就此别过。”这是打了先冲出村子,待大事定后再算账的心。

那小头领听了,却极为不满,道,“人命天赐,岂可如此轻贱?此人在我处中毒,当由我处医治,必当还你一个说法。”说着又想去拖承嗣。

刷的一声,大汉一语不发,直接出手,将那首领发冠削去,散发登时披了一身。那首领本是一番好意,谁料到对方竟直接出手,惊怒跳起,大汉冷笑道:“再不让开,下一刀削的就是你的头了。”

他心中懊恼,知道今日全身而退倒是不难,只是承嗣却难带走了,且看他此时手足抽搐,嘴角流下暗红血迹,眼见不行了,便朝手下使个眼色,准备硬闯,刀尖冲下,突然猛力刺了下去,打算将承嗣直接钉死,以绝后患。

谁料承嗣此时刚好痛得打滚,头一偏,竟是有如目见,躲了过去。

那首领见他竟然辣手要杀人,怒道:“天父尊前,岂容你如此!”一声令下,几名壮丁齐齐应声,不知做何动作,屋内突然四处弥漫起白雾,那大汉大叫:“使毒?卑鄙!”挥刀砍翻一人,提气朝外闯,却于半空中头脑一昏,直直摔在地上。

那小首领见此三人皆身有武艺,不敢怠慢,命人寻了猎户栓猛兽的笼子链子,将三人手足锁得死紧关好,又急忙抱起地上昏迷过去的少年,招呼人去唤大夫。

李承嗣脸上青青紫紫,十分恐怖,眼上又蒙着黑巾,这小首领初时只以为有何隐情,不欲窥探他人隐私,此时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承嗣头颅无力地靠在臂弯里随着他动作轻轻晃了下,竟觉心中一荡。将人带到自己房间,放到床上,见那衣服已在地上滚得脏了,便伸手替他宽去外衣,却见到那一身白嫩肌肤上不少恐怖的掌形瘀斑,侧腹被踢得青紫,臀部下身无数指印,还有斑斑血迹。

他抚了两下,心内矛盾,见此时承嗣眉头舒展,似乎并不如何疼痛,便起身唤人送了热水,请大夫暂且外间歇息。

他亲自绞了湿巾,将承嗣一身擦洗干净,又掰开他双腿,将私处亦仔细清洗,只觉这少年虽然面相不能看,身子摸上去却颇为舒服,又联想之前那三人所说,“不过是个床上的玩物……”,不禁有点蠢蠢欲动。

把人捞上来,上过药,换了身衣服,又撤了浴桶,一切收拾停当,他才给承嗣喂下那毒雾解药,片刻后,床上少年微微一动,醒了过来。

他忙问,“还痛吗?有什么不舒服?大夫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