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他要偏向沈老汉,可是他的想法就是觉得,这样是对的:“虽然之前谈好了,可现在沈老二跑了,你也不能看着你爷饿死不是。沈狗子是该侍奉你爷,可沈狗子现在也没钱,你就先出了吧。从明年的养老钱里头扣。”
老村长看沈慕一眼,他的话一说出来,就不是和沈慕商量了,是他决定了的。“慕哥儿你可想清楚,事关你爹进祠堂。”
这话就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头了。
沈慕不乐意,沈老汉和沈老娘也不乐意。虽然这是他原先的打算,可他后来幻想了沈慕奉养他的情形,这些好处就无法填满他们的欲望。
沈慕和他汉子三天两头上山,又租牛车去县城,肯定是有赚钱的营生的。二两银子那就要少了!他们也想经常做牛车去县里!
可是老村长已经发话了,沈老汉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表达出来。
事实就是这样。虽然充满了不公,但坐在村长的位置上,老村长要考虑的不完全是公平,而是村子的和平,风气,每家每户都能过下去。以前沈慕有难处,他会帮沈慕。现在沈老汉是真要活不下去了,他自然也不能不管。
老村长看了沈青山一眼。他这个儿子,大体做的不错,但却把对错看得太重。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村里的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沈慕不说话,不动,也不拿钱。只是眼圈越来越红,大眼睛里慢慢蓄了泪水。
刘氏心疼的看了看儿子,鼓足勇气开口:“老村长……”
“文小子媳妇,爷们儿们说话,许你进来听,却没你插嘴的份儿。”老村长眼皮也不抬。
刘氏不甘道:“当年分家是为啥,您也知道内情……”
“滚出去。”
刘氏攥紧了自己的袖子,不敢说话了。倒也没真出去,立在沈慕身后,拉了拉儿子的袖子。
在刘氏心里,这事儿已经无可转圜了。好在他们也没吃大亏,老村长没真让他们奉养沈老汉、养沈狗子。只是提前半年拿钱出去,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
就是心里恶心罢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低头了。刘氏小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