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宽衣。”
江原几下除去自己衣物,异常温柔地弯腰吻我:“我自己来,你只需要躺好。”
我立刻曲膝环住他,笑道:“也是,反正我懒得挪动,还是省些力气,让你自己来好了。”
江原难耐地将我抱住,在我身下轻蹭:“正该如此……”
我阴险地一笑:“太子殿下,你信么?虽然如此,我照样能让你欲仙欲死。”说着紧紧贴在他身上,试探地摆动腰肢。
江原身体颤动一下,表情随之沉醉,他细细看着我的脸,幽深的目光深处一抹浓烈的炽热:“凌悦,也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今日今夜——”他话没说完,我抬头吻住他,用我所有的感情和欲望,激烈与放纵。所有过去的结束,所有将来的开始,也许只有今夜,我与他卸了下一切沉重,又还未来得及背起,于是可以尽情迷乱,不用想起我卑劣的私心。
“凌悦……”激荡中,也许察觉我的分神,江原低唤我,“你愿意我叫你彦儿么?”
我迷离地随着他晃动,好一会,紧紧抱住他宽阔的后背:“不。”
他停了一下,忽然狠狠用力:“因为赵彦不属于我么?”
我在他冲撞下闷哼,咬唇忍住疼痛:“因为凌悦只属于你。这样回答你满意么?”
江原似是感到歉疚,轻轻抚弄我的脊背:“今日的你不同寻常。”
我动了动身体,愈加深地埋在他怀中,喘息道:“我说过……我会不同,会让你体会……那种感觉,从此离不开我。”
江原笑起来,似乎我的话无比幼稚,可是他的动作愈加激烈,呼吸声更加粗重,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般地不住索取。我能感觉到他的颤动,他内心深处传来的所有情感,就如同自己的一切也通过肌肤的触碰交付了给他。
汗水湿透了彼此,却依旧不肯分离,月光透过窗棂,将我们二人的身影投下,揉成一地斑斓。江原长长出一口气,拉起凌乱的衣衫,抱住我慢慢躺下。
“凌悦,”他忽道,同时更紧地握住我的腰,“其实你今天的话让我有些害怕。”他顿了顿,自言自语般道,“……我竟然真的不能把持了,难道我已经陷得如此深了么?”
我背对他,不由蜷了下身子,没有回话。
我早已经陷得如此深了。也许他不知道,我与他一样的害怕,只是表现与他不同罢了。
过了许久,我问:“这次去山东,你打算怎么与梁王商谈?”
江原心不在焉地道:“不是有你么?”
我扭头:“我问你的打算,包括最好的和最坏的。”
江原拉我的嘴角,笑嘻嘻道:“最好的,当然是不费一兵一卒,说动他交出主力。最坏的么,我把凭潮他们训练的少年武士们都带上了,冀州的士兵也正向边境移动。”
我肃然道:“你真的不怕再度引起内乱?”
江原目中精光闪过:“放心,那种情况发生的可能不会超过万分之一。军队只用在最后关头威慑一下,保证就能把那只常年蜷缩在窝中的老狼震住。”
我嗤一声:“堂堂一国储君,说话真没教养。”
“你有?天天对表兄动辄恶言相向,哪个师傅教的?”
我朝他翻个白眼:“那是你自找。我师父早看出你不是善类,让我对你时时保持警惕。”
江原笑得有些滑头:“胡说,师父把你托付给我了……”他猛然住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严重的事。
我鄙夷道:“心虚了?”
江原翻过我的身子,默默将我按进怀里,黯淡道:“如何是好?我对师父承诺不让你再受磨难,可是却一再食言,将来恐怕还要继续食言。”
我哼:“少来装模作样,没人将你的话当真。”
他手臂收紧:“现在父皇不允许你置身事外,等到天下平定,我一定实现承诺。”
我懒懒地闭上眼:“顺其自然罢,作什么承诺?我执意参与这些争斗,已经算是不尊师命,总不会有好结果的。”
“凌悦!”江原的语调瞬间低沉下来,过了一会,他好像又说了什么,我却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