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报复,你不知道?”
徐卫满面乌云地向这边走来,略向我点头致意,便冷冷道:“裴潜,跟我来。”
裴潜只得跟在徐卫身后,临走向我挥了挥拳头,我冲他微笑挥手。看他又歪歪扭扭上了马,这才回身,却没想到早有人站在我身后。
江原手放在剑柄上,微微挑了挑眉:“你是蓄谋已久么?站那么显眼。”
我回道:“你不是早想让你父皇注意我么,怎么反而叫我躲开?”
“那你还真是遂我心。”江原哼了一声,逼近我面前,低声道,“父皇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我不是骗你。”
“那你要怎样?”
“这句话该我问你罢?我倒没打算让父皇这么早看到你,是你自己跳出来乱我的分寸。”
“看也看到了,我能怎样?就算你们都觉得机会难得,那也无凭无据。”
江原一把拉起我,快步向校场门口走,恨恨然道:“也就只有你,这个时候还能嘴硬!”
我横眉道:“你怕我被你父皇先行控制,自己的打算落了空么?”
江原哼道:“我自然有打算,却不怕你被谁控制。只提醒你,我父皇虽然十分爱护姑母,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她的血脉,可是目的却也不单纯,你不要被他轻易感动。”
我恍然点头:“这好像说的是殿下你,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江原没说话,只是用力捏紧我的手腕,仿佛恨不得捏碎,直到看见我脸上的怒意,他才解恨般松开,凉凉地笑道:“凌主簿,别忘了今晚。”
我摸着红痛的手腕,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休想!”
江原扬起眉:“难道凌主簿要食言?”
我大步走到门边,扯过坐骑的缰绳,翻身上马,定了定神又轻松回头:“我知道殿下渴望得很,可是等着下官的姑娘实在不少,恐怕今晚还轮不到殿下。”
江原刚刚跨上“乌弦”,听到这话,倏然僵硬。我见他眸中隐隐冒出血光,知道真的把他惹怒了,立刻一抽马鞭,撒蹄奔走。
就这么奔出几里地后,我腰间忽地一紧,身体接着脱离了马鞍,在半空停留片刻,重重撞进一个人怀里。我有些吃惊地看见本来一言不发远远跟在后面的江原就在面前,正带着乌沉沉的眼神低头看我。
预感不好,我忙乱地挣动身子,却怎么也挣不起来。
江原收紧缠在我腰间的马鞭,将我按倒在马背上,有些嘶哑地狠狠道:“就没有一点不同么?”
“你放开!”我哪有心思理他的话,只顾用力挣扎。
江原三两下拆掉招式,牢牢掐紧我,略显猩红的眼眸定在我脸上:“我问你,是不是谁都一样?”
肩头传来巨痛,骨骼仿佛要碎裂般格格作响,我拧住眉,顿时怒火窜起:“什么一样不一样?你莫名其妙!”
江原冷笑:“你今天的表现是不是明白告诉我,朝堂之上,我与父皇没区别,床帏之间,我与其他人没区别。对你来说,无论谁都一样?”
我这才明白过来,听到他语带讥讽,勉强压住声音道:“江原,说话别忘了自持身份。你乱了计划,不要迁怒在我头上!难道你以为我是故意引皇上注意?”
“我为这个迁怒你,”江原唇角勾起,却显得异常冰冷,“凌主簿,你这般自以为是也当真可笑。你想想自己方才的反应,若不是我有所防备,你敢说没有要答应父皇的冲动?”
我全身微颤,一时竟忘记了挣扎,狠狠盯住他,忽地冷笑道:“是又怎样?皇上手中权势比你强上数倍,我为何不动心思?只是说下官有所冲动却是错了,燕王殿下既然工于心计,也该明白什么叫欲擒故纵。今日婉拒皇上好意,他日寻机一举彻底脱离天御府,免得成了你的棋子!”
江原双目充血,忽然抬手挥在我脸上。一声脆响过后,我眼前金星乱冒,模糊觉得嘴角有股热流濡濡而下,不及抬手抹去,一个个凶狠的吻便暴风雨般落在唇上。马上剧烈的颠簸更加重了力道,浑身难受得像溺水一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口中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激烈的缠搅四处散开,和着津液溢出下巴,狼狈流入颈间。
江原却似乎还嫌不够,他完全放开了马缰,只是不断夹击马腹,任由坐骑在寒风凛冽的田野中发狂奔跑。“哧”的一声,领口被粗暴地扯开,赤裸的肩头在寒风中瞬间冷透。不及我喘息过来,江原忽然放开我双唇,低头开始在我身上肆意侵掠,每一下都无比凶狠。
我胸膛剧烈起伏着,终于断断续续道:“停……停下!否则……我……我……”
江原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冷声道:“凌悦,我犯了傻才对你一味忍让,既然做什么都只换来你无情无义,那不如要了你的身体!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么?”他突然一声长喝,乌弦渐渐停止奔驰。双臂抱住我滚下马背,在衰草连天的田野中翻滚几下,压倒在我身上,眸子愈发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