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我要喝酒。」枕著男人大腿而卧的舒流衣转个身,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面朝秋凤舞,笑得慵懒,还带了三分无赖。「喂我。」
香浓的美酒就被秋凤舞含在嘴里,渡进了他口中。
酒,是昨天秋凤舞特意叫管丹枫买回的醇酒。人,是摘下两层面具後神俊非凡的美人。舒流衣不用喝第二口,便已经醉了,嘻嘻笑道:「凤舞,我要吃鱼,喂我。」
「好。」秋凤舞笑了笑,挟了片鱼肉剔去鱼骨,喂进舒流衣嘴里。看著舒流衣日渐丰润起来的双颊,秋凤舞很满意。
他的流衣,差点就因为他那几句气死人的谎言痛不欲生,命丧黄泉。每每想到此,秋凤舞便挥不去心底的愧疚。补过的方式,莫过於把舒流衣重新养壮。
而舒流衣,这些日子以来也习惯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男人的服侍。「凤舞,我还要吃……」
满满一桌酒菜落了肚,舒流衣终是满足地轻叹。
「饱了?」秋凤舞替舒流衣抹著嘴,却见青年狡黠地摇头。「还没有。」
舒流衣揽住男人的脖子,在秋凤舞耳畔暧昧地轻吹著气,低声笑:「我要吃你,凤舞……」
秋凤舞纯黑色的双眼因这露骨的挑逗浮起层欲望光泽,他微垂眸,再抬起时,含著浓浓笑意。「流衣,你想要,我一定会喂饱你。」
「呃?啊?」刚意识到自己和秋凤舞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时,舒流衣已被秋凤舞抱进了内室。
一场艰难的对话就在断续的喘息间断续飘出。
「凤舞……今晚我是想要吃你,不是被你吃啊……」某人明显郁闷到了。
「可是,你现在不正在吃我麽?还是你上面想要吃?」
「你──唔唔……」某人的嘴,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彻底没了言语。
青衣男子手持一小壶酒,轻飘飘跃上墙头,足尖再一点,腾身坐上树冠,一边赏月,一边听著云雨之声,心底暗爽──姓舒的小子,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真以为武林至尊是那麽好压的麽?呵呵!
他悠闲地饮著美酒,直至酒壶见底,这才飘身出了无香院。
月下树影仍在婆娑摇晃,落英随风飘零轻舞,点缀著室内无边春色缠绵。
花落不知为谁拈,只缘昨日未识君。
——全文完
第11章 番外 风流账之虞玉郎
「虞兄来了。请请,这边坐……」
「是虞公子啊,幸会幸会。」
「虞公子果然青年俊彦,不愧今朝的探花使……」
我面带微笑,缓步穿过人群,不时与前来攀谈结交的人点头示意,遇有威望的长者,还需驻足寒暄一二。
也自有人坐得离我远远的,目不斜视,故作不知我的来到。
我看在眼底,只觉好笑,又有些愤懑不平。那几人,都是与我同科的进士。嫉妒我进了三甲,而且在琼林宴上一诗拔萃,压过了余人的风头,被当朝最得圣上恩宠的孔大学士由衷赞了一句。「前朝历代探花使中,恐怕无一人能及虞世兄才貌出众。」
我垂眉敛目,表现出该有的惶恐,眼角余光瞥见今科状元与另一名榜眼也随著余人在微笑,眼底却闪动著不忿和嫉恨。
那时的我,虽然明白仕途险恶,可没料到自己这麽快便被卷入。
宴後,进士们陆陆续续被授以官职,唯独我等不到任命文书。我自困惑到不忿到失望,最终只能黯然离开汴京返乡。我在帝都举目无亲,纵然想钻营求仕,也无门路,更何况帝都奢华,我寓居数月,已囊空如洗。
我双亲早已亡故,仅留下一座老宅和几亩薄田,还有两名忠心老仆。家道中落,靠著族亲接济,我方能衣食无忧,埋首苦读。原指望十年寒窗,赴京赶考,高中榜眼能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琼林宴上只顾著展露才气,以致招人嫉嫌。
若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