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雷说到最后,脸上已隐隐发白!
杜苍山看了杜文雷一眼,只当他是担心兄长,何况这话问出了杜苍山心中之语,不由得也将目光望向了跪在地上,神色惶惶的庄丁陈东!
“大公子没事……”那陈东被这一吓,吓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眼见杜苍山、杜夫人与杜文雷都盯着自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急忙回道。
房中众人齐松了口气——当然,这并不包括柳如风与杜如凤!
杜如凤玩耍着竹筷间的青菜,全然不理那惊惶的陈东。
柳如风自是不会关心杜文安的死活,只是面上还是作出了聆听之色。
杜文雷喝道:“大哥既然没事,你方才叫的什么?凭白的吓人?!大哥平时便是这般教你们的吗?”
陈东这时,已急得满头大汗,带着颤音,道:“不是,庄主!真的是大事不好了!仇九比武赢了大公子,便将大公子带去配刀给抢了,说是什么留作记念!”
杜苍山沉着脸,怒道:“一柄破刀,有什么希罕?比武输了,便是输了,配刀给人家抢了去,那是他自个儿没有本事!怎么,难不成他还想让你回来搬了人去,抢回他那把镶了几块宝玉的破刀不成?!配刀?镶金嵌玉的,也能叫刀?!”
“不、不是……”那陈东急得终于哭了起来,大声说道:“大公子自知不是仇九的对手,今日比武,大公子没带他平日的配刀,拿了一把黑色的七寸长刀!仇九抢走那刀,大公子当场就傻了,只一个劲的说,‘完了!完了!这下回去不被打死了才怪……’属下等人劝也劝不进,拉也不拉回来。属下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儿,大公子平时哪里会这般失态。想到那刀很像是平日里主词堂供奉的祭刀……”
“什么!!!”杜苍山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苍白,急切的动作碰撞到中间的木桌,桌上的酒杯空碗纷纷翻跳……
杜文雷站在原处,没有动作,看上去镇静如初。柳如风却已听出,这杜文雷已是连呼吸都已屏住,惊得呆住了!
祭刀?杜如凤脸上惊疑不定,看了看杜文雷,又看了看杜苍山。虽然这祭刀十分重要,可那毕竟是祭刀!杜文安去比武,怎会不用自己惯常的兵器?反到明知会被责罚,还偷偷拿了这祭刀出去?总不会是认为祖先会附在这祭刀上保佑他吧?!
杜如凤有心想要说上一句,派人去赎了回来了,也就是了,反正为了这杜文安,赎买的东西还少了去?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的吧?但眼前杜苍山与杜文雷的神情,显然比预料中要严厉了许多。杜如风终是不敢开口,望向也是一脸疑惑的杜夫人,杜如凤心知,母亲多半也是不知怎么回事!最后,只得将视线投向了柳如风。
柳如风保持着沉默,安静地坐在椅上,迎着妹妹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杜如凤明白柳如风的意思,收回了目光,忍着想要询问的欲望,静静地等待。
杜苍山已顾不上身前一桌狼藉的饭菜,退了一步,绕开桌椅,一把抓住了陈东的领子,咬牙喝道:“你说文安被抢去的长刀七寸长?黑色?像主词堂里的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