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玉楼春 蛾非 3143 字 2022-08-26

樊重点点头。

那个人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个头不小,就是看起来有点不怎么机灵,像根木头似的。」

「连三,不要欺负我的人。」连二和那个再码头上见过的人一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人,连二走了过来。

樊重慌忙去拾落在地上的东西,然后和连二解释,「爷,他没有欺负我。」

连二不听他的,「他说你木头还不是欺负你?」

「但是……」后面的话被樊重给吞了下去,他在心里头嘀咕,您头一回见我的时候也叫我木头啊,而且还在前面加了个『傻』……

连二和他一起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在他坚实的背上拍了一下,「这些先送到我房里,我和连三还有爷一起用膳,你不用待在旁边,可以去城里逛逛但是也别玩到忘记了时辰。」连二说着就和那两个人一起走了。

樊重默默将东西搬到连二房里,然后傻坐在那里,若是不跟在连二身边,让他一个人去逛夜市也没什么意思。

约莫过了三更,连二才带着醉意回到自己房间里,樊重坐在椅子上,手搁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睡得正沉,被推开门的声音给震醒,一看是自家爷站在门口,忙上去扶他。

「哎,你在啊,我不是放你去街上玩了。」

「街上什么时候都能去,但是没了我,谁来服侍爷?」

连二似乎一愣,回过头来,就见他脸颊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天上的星辰仿佛落进了他的眸眼里,泛着点点水亮的光泽,笑意凝在眼角,不似平时的清冷,却有点那一晚诱惑勾人的风情。

连二就这样眼睛湿湿的看着他,樊重在他的瞳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浸没在一片星光水亮的波澜里。

「真是根傻木头。」连二嗤道,然后打了个哈欠,身体就软软的往下滑。

樊重连忙用手臂支撑住他,「爷,洗完了再睡会舒服一点。」

连二点点头,但似乎意识已经不怎么清醒了,樊重只能半拖半抱着将他弄进房里,叫下人打来水,然后帮他脱了衣服弄进浴桶里。热气蒸腾,让人醉得更加厉害,连二洗着洗着就闭上了眼睛,到最后怎么推都没有反应,但是又不能任他就这么在浴桶睡着,着凉不说,还有溺死的危险。

樊重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将连二从浴桶里抱出来搁在暖榻上,然后拿起干布巾帮他把身上的水擦干。泡过热水的白皙肌肤染上了一层粉色,樊重的布巾划过他的胸前落到他的腹部,视线停留在他胯间沉睡的事物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加重了。樊重甩甩头,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抬起他修长的腿,继续擦拭,一直到脚掌的时候,突然连二的脚动了一下,樊重以为连二是醒了,吓了一跳,虽然他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但是方才心里一闪而过的绮念还是让这个老实人有点做贼心虚。

但是连二没有醒过来,只是皱了下眉,樊重歪头不解,发现他的脚又缩了一下,这才发现原因,不禁好笑,便托着他的脚用小指在他脚底心刮了一下,但是马上遭了报应,连二大概是怕痒的人,刚才那一下让他反抗起来一脚蹬在樊重脸上。

樊重觉得自己的鼻骨好像要折了,还有点糊糊的液体流下,伸手一抹,一片鲜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樊重不敢再造肆了,乖乖将连二擦干,又帮他把中衣和亵裤穿上,连二完全睡熟了,手脚软软的很好摆弄。

都穿好了,樊重才把连二抱到床榻上,拉过棉被替他盖上。

连二的脸在被褥上蹭了蹭,露出舒适惬意的表情,樊重正要替他将床边的蜡烛吹熄,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就像白日里那个人做的那样,然后自己一点点凑过去……凑过去……最后再他柔软的唇上碰了一下,迅速退开。

樊重看着连二熟睡的睡脸,略有些粗重的喘气,像是没有办法从刚才的事情里回神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略微清醒过来,他抬手将床帐放下来,又吹熄床边的蜡烛,这才轻声轻脚的退出去,小心将门关上。

来到走廊上,抬头,一样的月色,一样的苍穹,如果不是身处的宅子不通,他也许感觉不到现在正身处临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尝出了一丝甜意,于是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之后几日,连二便都忙于对账查账,樊重则几乎是扳着指头数着回去的日子。

只因在连家的时候樊重听闻了一些关于这个连玉楼的事,世人都传他为人冷漠做事心狠,而且私底下的生活糜烂不堪,甚至连更私密的事情都有传言,说他性癖特殊喜欢林虐小倌,之前就有个小倌因为忍受不了他的虐待而跳河自杀了。

樊重越听越胆战心惊,他想象不出来连二在他身边那些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但是不管怎样,现在自己是爷的近侍,自己有保护他的责任,决不能让自家爷再落进那人的魔掌。

繁华的临安吸引不了樊重,他现在一心盼着事情做完了快点回去。

但是事与愿违,樊重越是想回去,却偏偏发生了大事生生将行程耽搁下来。

也不知那连玉楼和京城的人有了什么过节,先是连二以前在天香阁里认识的小倌被绑走,对方要求用一幅缂丝画交换。那幅缂丝画他见过,是一幅长达数尺的布匹,缂丝技艺复杂,这幅东西应该是花了好几年才能完成的。

连玉楼怎么也不肯,连二只能去求他,但依然没用,最后再孙衙捕头的帮助下他们才把那东西弄到手,但是换回来的人只剩下半条命。

失去了那幅东西,连玉楼几乎崩溃,连二不放心还要继续留着,于是樊重内心不自觉得焦躁起来。

这天吃过晚膳,樊重照例服侍连二沐浴,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