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兄,你怎么不问我要你的玉坠了?”
岑寂淡淡道:“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
高山游的嘴角抽了抽:“但你之前不是一直追着在下……”
岑寂道:“闲得无事而已。”
高山游顿时懵了,暗叹自己命苦。他天生喜欢男人,那日与人交手,无意中见到一位英俊的男子盯着自己瞧了许久,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心有一种莫名的触动,极想与男子结识。因此,他趁那人不注意偷走了他宝剑上的玉坠,转身就跑。那男子如他所料,立即飞身追赶。一直到他在树林中遇到轩辕招尧与轩辕偏偏二人时,他其实一直在等那人追上来。谁知,他故意慢吞吞地喝了两碗汤,那人还未出现,无奈之下,他只得离开。
后来,那人一直出现。他确实是为了剑谱而南下,最终却仍是忍不住折返,好不容易找到那人时,正巧见到雪崩的一幕。也是那时,他才知晓男子的名字叫做岑寂。
发现他和轩辕招尧住在同一家客栈时,他便打定主意赖上了。
吃过午膳,轩辕招尧一行人继续赶路。这是偏偏与轩辕招尧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几人紧赶慢赶,终于在除夕前一天赶到。父子二人买回的酒在他们之前已经送到,一共三十余坛,被丁傲细心地收在酒窑,还专门做了一个结实的红木酒架。
岑寂已来不及回老家,也在浩淼宫过年。高山游死皮赖脸地跟到竹州。这一路上,几人多次遇到豪华的大酒楼,高山游却一直没有请轩辕招尧和偏偏吃饭,理由不是酒楼的风水不够好,就是酒楼的楼外的风景不够美,或者厨子不精等等,这这么一直与大家回到竹州。
轩辕招尧此人不是死皮赖脸就可以对付的,高山游眼睁睁地看着岑寂进了浩淼宫,无精打采地住进客栈。
过完年后,已是阳历二月,天气逐渐回暖。轩辕招尧、偏偏和岑寂三人在宫中又留了几日打算继续南下,往杭州去。根据浩淼宫收到的消息,飞华剑谱的后半部不久前在杭州出现。
三人骑马出宫,便见高山游嬉皮笑脸地蹲在宫门口不远处。
轩辕招尧用锐利的眼神紧盯着他,笑道:“高公子神通广大,竟然知道我们今日会出宫。”
高山游连忙摆手,笑道:“轩辕公子言重了。在下是想向门口的护卫打听来着,但浩淼宫的人嘴巴紧得很,什么也没有打听到。在下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每天都在这儿蹲点而已。”
“喔。”轩辕招尧半真半假地赞道:“高公子毅力可嘉,本公子佩服。”
高山游对于此人捉摸不透,只得干笑一声,客气地问道:“不知在下可否与几位同行?”
偏偏笑道:“高公子还欠我和尧一顿饭呢,当然可以。”
“那好,几位先走一步,在下马上跟来。”高山游不去探究这小宫主话中的戏谑,看了一眼岑寂,见他仍是神色淡然,心下一叹,飞快地跑远。
轩辕招尧几人刚出城门,高山游便骑着一匹马追了上来。
从竹州到杭州的路,轩辕偏偏已经走过几次,轻车熟路,一路策马奔跑。凉风迎面吹来,从衣领钻入,却只在脖颈处徘徊,令人神清气爽。路边的桃花树结满花苞,蕴含着即将喷薄的春意,叫人见了,忍不住唇角微扬。
轩辕招尧的目光一直追随前方小骗子的背影,眼中含笑。那孩子便如他生命中的一株桃花树,生机勃勃,在最娇艳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尧尧,快点!”轩辕偏偏回眸一笑,遥遥招手。
“来了。”轩辕招尧扬鞭。白马儿立即撒腿狂奔,片刻便追上与枣红马齐头并进。
快到刘家庄时,高山游任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找借口,主动提议先走一步,以便寻找一家最好的酒楼,安排几人的午膳。
他的办事效率不低,很快返回,将众人带到云来酒楼。
“小二,有什么招牌菜,尽管端上来。酒和茶都要你们这儿最好的。”高山游随手丢出一块银子打赏小二。
“是,是,几位爷稍等。”小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出手大方的客人,连连应了一声。
几人正在品茶,楼梯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们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弟子模样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上楼来。
轩辕招尧随意看了一眼,认出那人是白云派的掌门狄秋,正巧狄秋也看向这边。两人之间尚隔着些距离,轩辕招尧举了举杯,算是打招呼。
狄秋回以一笑,笑容却有些勉强,略一顿,走了过来。
“呵呵,听说轩辕宫主去了天山,原来已经回来了。”
此人的话并无不敬之处,偏偏的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从来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轻蔑的气势,抬起眼冷然地瞟了瞟狄秋。
轩辕招尧端坐未动,浅笑道:“事情办完了,自然回来了。狄掌门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