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边境,一队人马正向与楼兰接壤之处缓缓前行。为首的是三骑骏马,马上端坐二男一女,女子绣衣朱冠,轻纱蒙着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双目端庄中难掩灵秀,披的杏黄罩袍描龙绣凤,竟是楼兰皇族独用之标志。左右两个年轻男子,一个头戴阳明朝郡王冠,银甲戎装,剑眉朗目却不乏儒雅贵气;另一个锦衣玉冠,满身温文祥和之气。正是高凌和袁岳、澄华夫妇。
紧跟着他们身后的除了贴身侍卫石小四和朱砂儿以外,则是西北五虎将之司擅和周阿根两员大将率领五百精兵押着几十辆大车一路护卫。
高凌轻踢马腹,笑着对澄华说:“公主可还记得当初在京城初见时的邀请?”
“当然记得。我说有机会请十殿下到楼兰来作客,如今也算践言了。哈哈!”皮鞭轻扬,马儿一阵小跑,乌亮长发在风中飞舞,说不出的英姿妩媚。
到得国境处,只见一卷发碧目,一看便知是猛将的大汉也率兵相迎而来,远远地便下马跪接:“臣拓跋宏叩见公主殿下!驸马殿下!”
三人下马,澄华笑盈盈地为心腹大将引见阳明朝睿郡王殿下,又是一番见礼。拓跋宏亦是性情中人,与司擅、周阿根等也是一见如故英雄相惜。一行人来到楼兰驻边大营稍事休息,澄华带着高凌和袁岳去练兵场观看了一番军队演练。
楼兰精兵彪悍利落,军令严明,结果令她十分满意。看无人注意,忍不住凑到丈夫耳边低语:“怎么样,我的兵马不比咱哥训练出来的差吧?”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妩媚中更添三分狡黠。袁岳轻轻刮了一下她挺俏的鼻梁:“公主巾帼英雄天下无双,不过可别忘了正事儿。”澄华瞪他一眼,把偷偷和司擅比手划脚的拓跋宏叫过来:“是不是想给我们大家展示一下身手啊?”
拓跋宏脸涨得通红,但向来直爽的性子还是让他直言不讳:“公主殿下,臣一个人比划没意思,早就听说司将军和周将军是安疆王帐下有数的高手,一直无缘切磋,今日既然有缘,不如以武会友。”
“这……”澄华略有些为难,毕竟此番司擅和周阿根是以高凌的近身护卫身份前来,硬要他们出手,不管谁输谁赢都不好看,自己刚才一时兴奋,确实有些冒失了。
高凌适时解围:“太好了,袁王爷时常夸赞拓跋将军武艺出众又擅带兵,是他最欣赏的西北猛将之一。今日在下正想见识一下将军的雄风,不如就请司将军下场与拓跋将军比试一番,如何?”
司擅为人稳重又甚能见机行事,比一根筋的周阿根令人放心得多。高凌和澄华各自叮嘱二人点到为止,千万不可伤了和气。拓跋宏本就粗中有细,当然谨遵公主令谕。
高手相争,精彩绝伦,两人虽然没用兵刃,但拳来脚往的比斗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大赞西疆将领果然名不虚传。二人最后同时收手抱拳,以平局结束,过后竟然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回到大帐休息,公主这才把带来的东西取出交给拓跋宏:“这是我给皇兄写的奏折和安疆王府的礼物清单,有玉石、瓷器、医书、西疆特产的药材、丝绸衣料、植物的种籽等,还有后面车上的二十几位手工匠人和大夫,你派人一起送回京城,告诉皇兄,这些是袁王爷和十殿下对楼兰援助的玉米和土豆种子的谢礼。”
高凌也表示了感激之情,言下之意是如果楼兰满意,那么接下去便可以继续这类生意,甚至推广到更多的方面。拓跋宏一一记下。双方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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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首府,布政司衙门。
帐房里噼噼啪啪算盘声响了很久,其间低低的交谈声中不难听出抱怨和不解。沈捷廷用手势阻止欲通报的府役,凝神听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各位辛苦了。”众官员和帐房、师爷们忙不迭地起身施礼:“辅相大人!不知您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