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味三仁汤:杏仁、白蔻仁、法半夏、厚朴、苡仁、滑石、淡竹叶、通草、藿香、连翘、甘草……没错啊,这是仲景经方里有记载的。”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是甘草、绿豆、防风、铭藤、青黛还有生姜煎服?”周阿根翻着大白眼使劲想。
薛刚乐了:“你哪儿看来的,你说的明明是解毒的药方,你看,绿豆清热,甘草解毒,铭藤更是剧毒,是用来以毒克毒的,这方子还挺猛,不到很凶险的地步,不会开给病人吃,体质差点的人,毒虽解了,身体也会吃不消,这些根本不是解寒毒的对症之物。”
周阿根苦瓜脸皱成一团:“我应该没记错啊……”
薛刚摸摸他脑袋:“阿根,你记性好,我记性也不差,何况这种东西事关人命,我岂敢弄错!”说着取了一本医书翻给他看,“别想了,你自己看吧。”
周阿根翻着医书还是半信半疑:“书上写的和你说的一样,可是那天王爷在宫里喝醉了回来,人难受得很,成公子诊治后说是酒醉加上寒毒发作,开的就是我刚才说的方子,效果可好了,第二天王爷就好了一大半,我怕将来还会有人也生这种病,就把药方记下了……”
薛刚脸色变了:“你说什么?王爷服过这个方子的药?”
“是啊,就是正月初八那天。我们白天去城外游玩,王爷还烤了羊,下午回来后,王爷被,被皇上召去宫里赴宴,回来就不行了,站都站不住,说话也困难,上吐下泻了好几回,后来吃了药又又吐血,把殿下吓得不轻,幸好陈公子在,给王爷扎了几针,他医术可好咧……”
周阿根还待絮絮叨叨往下说,薛刚的脸色已经发白:“还针炙……阿根,王爷生病,陈公子是谁请来的?”
“是殿下叫石侍卫请来的,陈公子本来就是殿下的表兄……”
薛刚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向外就走。周阿根急问:“你,你去哪儿?”
“我去找王爷。”
“王爷很忙,今天都没空去接殿下回府。而且他病早就好了,你找他干什么?”
薛刚忽然又站住:“阿根,我来得晚,平日事儿也多,和殿下不熟悉。你告诉我,殿下和王爷关系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比如说吵架冷战什么的?”
周阿根的大白牙泛着光:“他们可要好了,王爷和殿下说话比对小王爷还要温柔,王爷病了,殿下守了整整一夜,还急得哭,平时也处处为王爷着想,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
“是吗?”薛刚半信半疑,继续往外走,一拉开门却愣在当场:“王……王爷……”
神色阴晴不定的安疆王正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薛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是室外冷空气的灌入,还是袁峥身上散发出的冷洌杀气,薛刚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张了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