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问他:“王爷,你是不是喜欢喝冷茶?”
“说不上喜欢与否,多年来的习惯而已。说来丢脸,几年前,有一回打完仗回到大营,我渴极了,拿起茶壶就灌,没想到是刚沏上的滚水,结果烫得我满嘴泡,痛得好几天不能吃东西,从此就很少喝热的了,连冬天也是。”
原来如此。高凌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满不在乎的男人,觉得有一丝心疼开始在胸中弥漫。“王爷,现在不打仗了,把这习惯改了吧,得了胃病会很不好过。”
“好。喝热的是比凉的受用多了。”袁峥举杯喝了一口,“对了,你胃病怎么得的?”
“我当年不懂事,不肯好好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的,有阵子几乎近两个月没吃过一顿正常饭食,就落下病根了。不过还好,表哥一直在帮我调养,现在很少发作。”
袁峥想起他十几天前那次发病,愧疚涌上心头:“你累吗?要不要睡个午觉?”
“我精神还好,不想睡。昨晚……你没睡好吧,要不你休息会儿,我带司擅和小四出府走走?”
“我不睏,军情紧急的时候几天不睡是常事。或者,”袁峥想了想,“我陪你去给姨父姨母拜年?”
“这个……王爷你不用去了吧,我不会再甩掉司擅了。”
“高凌,”袁峥放下杯子,手搭上他双肩,“我是说,我们俩该一起去给长辈见礼。”
高凌有些吃惊:“你不是对他们有意见么?”
“他们是你的亲人,更是我们的得力臂助,我身为晚辈该去拜见。还有,陈铿不肯离京,你有两全之策了吗?”
高凌皱着眉摇头:“我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有个想法,你看看怎么样。”袁峥按了高凌坐下,给他按摩肩颈:“现在不是硬来的时候,陈氏父子只有暂时对皇贵妃服软,假意表一下忠心,在我们自由之前,用缓兵之计让她放松警惕,或者能躲过一劫。一旦我们离京,他们就能安全多了。”
高凌想了想:“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是这忠心怎么个表法?卑躬屈膝太过,或者助纣为虐的事,我姨父他们绝对不肯。”
“送礼!投其所好,或许会有点用。”
“秦氏什么都不缺,送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