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再强调和高蕴的情谊深厚,难道不知道我们俩现在的处境都和秦家脱不了关系?他们视你我为眼中盯肉中刺,你却要对他们示忠!
你说你有办法离开京城,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安排,何时能走?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待我温柔体贴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
司擅还在说着他心心念念的家乡:西疆那里,有一年四季热得寸草不生的火焰山;有从山顶滑下去会发出悦耳的声音的鸣沙山;昼夜温差极大,大部分地区说早穿棉袄午穿纱一点也不夸张,抱着火炉吃西瓜是普通现象;西疆的瓜果是最是甘甜;未出嫁的女孩子喜欢穿色彩艳丽的纱衣,在脑后扎满小辫,俏丽活泼……语气中充满了挂念。
小四听得津津有味,高凌却看着脚下肚皮朝天晒太阳的猫儿神游天外。司擅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笑笑说道:“我太罗嗦,殿下是不是听烦了?”
高凌抬头,勉强笑笑:“没有,你说得很有趣,我只是精神不济。”
司擅想了想:“属下口才不行,有些事儿还是将来让王爷亲口告诉您的好,保准说得更精彩。”又转头说,“石小四,让殿下耳朵清静清静,咱俩个侍卫切磋一番,你敢不敢?”
石小四眼睛一瞪:“有什么不敢的,来吧!”
二人各持刀剑练起功夫来。奇怪的司擅好像是在故意找小四的碴一般,待小四的招式一出,总要出言挑刺几句:力道不够;剑锋偏了;应改刺为削什么的,听得小四火冒三丈,手下加紧了进攻。司擅却仍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只招架,偶尔才还击,却偏偏每次都能说出小四招式中的破绽。再看石小四,鬓角见汗,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却偏偏不肯服输。
高凌看了一会儿,心中了然。
石小四倾尽所学也沾不到司擅的衣角,说不服是假的,嘴硬而已,内心早已佩服到五体投地,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真功夫,没有许多花哨,却极实用,决不是御前侍卫们的花拳绣腿可比的。能够让他指导一番,真正受益匪浅。遂用心记着,心中自是感激。
金乌西斜,司擅已额头见汗,石小四更是热汗淋漓。司擅收了刀:“殿下该服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我们再继续比。”两人送高凌进屋。
看小四服侍高凌喝药,司擅觉得有些不自在,抱拳道:“殿下,属下先告退,有事叫一声就行……”说着就想走。
高凌放下药碗:“司将军,多谢你前日照顾我,更谢谢你指导小四功夫。”
司擅忽然跪下:“殿下,前日属下误会您了,言语无礼,多有得罪,还请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