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滴的冷汗从他额上落下,“战事还没有结束,我、我不能离开战场。”
言非离握紧了手中的剑,靠在凌青身上,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命令道:“扶、扶住我!”西门门主的大军还没有到,他是主将,怎么可以离开这里。
他不能丢下这些兄弟,不能破坏计划,在战场上谁先逃了,谁就输了。
这场仗,他们不能输!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凌青自然知道这些事的利害。
可是见到言非离隐忍的样子,就是铁打的心肠,也禁不住酸涩。
紧紧架住言非离,凌青毫不留情地挥舞起凌厉的剑气,周围顿起一片杀伐之光。
所有的敌人还未靠近他们三步以内的地方,就已经鲜血横流,人仰马翻了。
旁人看来,却好似两人站在一起并肩作战似的。
言非离没有精力去惊异凌青的武功了,他正在用最后的意志力抵抗着腹内的绞痛,下腹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向下坠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裂一般。
好痛……言非离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他只是努力观察着战场的局势。
“凌青,命、命所有人后退,快!”终于,他看到西门的信号从远处亮起。
夹击的大军到了,滇人已是瓮中之鳖。
鼓声雷动,号角齐鸣,随着西门越的号令,一排一排的弩箭,排山倒海般从滇人后翼两侧袭来,一时间,在射程范围内的敌骑无一幸免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情况教人惨不忍睹。
滇人的大军就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般纷纷中箭,眼睁睁瞧着死神的来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情景,是言非离松下一口气,昏迷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痛!好痛!和生离儿时的痛不一样。
言非离知道,不一样,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虽然在昏迷之中,可是言非离仍然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自己的腹部。
“啊……”突然一阵强烈的痛楚激醒了他的神志,无神地睁开眼,模糊中看见秋叶原紧张焦急的脸。
“好痛……”那种熟悉的、要将自己撕裂的疼痛,还有那正在往下坠出的感觉,让言非离慌乱无措。
因为疼痛,他根本无法抬头看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助的望向秋叶原,却看见他略带惋惜和同情地表情。
不……用手捂住正在不停绞痛着的腹部,言非离几乎已经蜷缩成一团了。
血越流越多,仿佛要将他身体里所有的血液流尽似的。
虽然秋叶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已施过针,但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啊……”突然言非离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感觉有个东西随着血液流出了体外。
他模糊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痛混合着身体上的痛楚,再度让他陷入深深的昏迷中。
远在总舵的北堂傲,突然有些莫名地焦躁,丢下手中的棋盘,转身出了门。
林嫣嫣不明所以地看着北堂扔下棋子,只说了一句“不下了。”
也不交待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