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冯思定穿上了如七师兄那般的死士衣衫,戴着面具,隐在一群人身后,到了夜里,他便与另外一群同样穿着戴着面具的男人,在阴暗的角落中彼此厮磨抚慰……
二还是冯思定,也还依旧是死士的打扮,不过花长怜自己却也参与了其中,他悄悄潜入了一处陌生的庭院,拥着他,倒卧在了漫天桃花中……
“为什么是桃花?”花长怜抱着脑袋欲哭无泪,“不对,重要的是为什么都是冯思定?”更让他悲哀的是,他竟然硬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墨岘一起来,花长怜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跑来找他。
“欧阳公子,商量商量,让你那死士进车里躺着,我去骑马,如何?”
“不好。”墨岘干脆拒绝。
“为何?”
“与七并辔而行,是享乐,与你……”墨岘嫌弃的挑了挑眼眉。
“那我坐在前边?”
“马会怕。”
“……”
“总之,要么你进车里去,要么你跟在车后边。”墨岘说完后便转身走了。稍后,七师兄寻了个空隙小声问道:“你这是在赶他走?”
“我真希望他走了。”墨岘低叹一声,不过看样子这人不但不会走,还有很大的可能醒悟过来,不过,此人心无定性,像是冯思定那样聪明却又有点死心眼的家伙,要是得了这一时的喜欢,九成是祸不是福,“干脆我找个机会,一掌把他劈了吧。”
“顺其自然吧。”
两个人同时叹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再次上路,花长怜一开始是如昨天一般跟在车后边。但这几天,大事小情跌宕起伏,他几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拿吃饭来说,原先他也不是饭桶,只是因为被耗空了,必须补充而已。
跟在车后边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脚下边就已经不稳了,为了不掉队,只能无奈的坐到了马车门边上。但那仅供脚踏的一点边沿,却又哪里坐得住?
结果他靠着车厢睡着,马车不过是稍微一颠簸,就颠得他失了平衡,幸亏车厢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肩膀,否则便要出丑跌下车去了。而那抓住他的,不是冯思定还有谁?
“进来歇会吧。”
“哦……”花长怜讷讷的应了,他也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呆在外边,要么是被摔死,要么是被冷血无情的欧阳墨岘扔下。
马车里并没什么异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草药香气,是因为车厢里墨岘放着的药箱,也是因为冯思定身上裹着的伤药。而不知为什么,刚才困得要死的花长怜,进了这舒适安稳的车厢,反而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冯思定却早已躺下,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并不长,也不细密,眼睛不大,鼻子不算怎么笔挺,嘴唇略微有些厚,且因为失血过多,现在几乎是青灰色,要说他这张两唯二的两个优点就是眉毛和下巴了。
如墨画般的剑眉,挺直阳刚,为整张脸都增添了几分颜色;略尖但并不锐利的下巴,不得不说冯思定十分理解墨岘上次捏他下巴的动作,他每次见他,也总想捏着他的下巴,然后……
然后冯思定睁眼了,他的瞳仁与其说是黑,不如说是深褐色,可花长怜总觉得这双眸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双黑眸子都更是深邃迷人。
刚发了会呆,花长怜猛然醒悟了过来,花丛老手的他竟觉得面颊有些发热:“我、我这就转过身去!”一边说,一边翻身去睡。
“花公子,你不必对在下心存愧疚。”
他原以为冯思定是因为他失礼才睁了眼,如何也没想到冯思定会开口说话:“啊?”
“那一夜,我没想到你是因为吃了药,才……”
花长怜转过了身,疑惑的看着冯思定,有些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你虽吃了药,我却是没吃的,我是……自愿的。”
花长怜张大了嘴,他一直以为他与冯思定都受了陷害,如今看来,这里边竟然还是别有隐情?
“所以,那一晌欢愉,如今的这种种一切,只有你才是被害之人,你无须对我如此愧疚。如今我跟着欧阳公子,其实……也是不错的。”冯思定对着花长怜淡淡一笑,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睫毛忍不住颤动,一滴泪水便滑落了下来。冯思定匆忙抹去了泪滴,转过身去了。
“冯兄……”花长怜看着冯思定的背影,想着他方才的笑和泪,想着那一夜他的颤抖和火热,他突然感觉自己挺高兴,高兴得……想要把躺在他身边的男人抱进怀里,好好亲吻爱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