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九摆手:“和你没关系。”寒九边说边偷偷打量云藏的脸色,见他没有不高兴,这才对着阿陆道,“你别想太多。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算到你身上。你也不用对我们任何人感到抱歉。毕竟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插手过任何事。”

寒九不敢说云藏会不会取回鲛人珠,但他多多少少还是想替阿陆争取一下。

阿陆欲言又止,最后垂着眼睛和桑骜一起回房了。

寒九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一时间心中麻痒得厉害,忍不住咳了一声,对云藏道:“上次桑骜和你说不能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或者受伤,你回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有喜欢的人了?”

张芑颇为古怪的看了寒九一眼,站起身打个招呼就走了。两个姑娘倒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云藏。

“没有。”云藏淡淡的扫了寒九一眼,“没有喜欢的人,有爱的人。”

寒九愣了半天,最后身边快过大脑的拍桌站起:“是谁?!”

云藏端起桌上的茶杯在指间转了一圈,淡声道:“你不会想知道。”

寒九没想到云藏连那人的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不由得沉默了一下,暗中思索这个人可能是谁。

他脑中闪过很多人影,最后又一一被他否决。

最后他发现,他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于是他改变策略,坐回原位苦口婆心的劝道:“师叔你别冲动,咱们南泽国国师一脉一向禁近女色,不沾情爱。况且情爱一物于修行不易,你可别为了一时欢.爱忘记了肩头重任啊!”

云藏“嗯”了一声道:“我肩头有什么重任?我被困十年,天下四海一片升平,南泽国内更是繁华依旧,我在与不在,有何差别?”

听着云藏漠然的声音,寒九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冲到了脑门中,让他一时间头昏脑涨,无言以对。

云藏说的,似乎、大概、好像、真的、是事实?

——南泽国十年没有国师,一样的繁荣昌盛!

寒九沉默下来,颇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他想起自己在戏文里听到的风流故事,戏文里的男人或者女人,一旦有了爱人,就会把身边的其他人都忽略掉。不知道云藏有了爱人之后会不会把他这个便宜师侄忘得一干二净?寒九心中颇为忧愁。

但,随后他又想到,云藏找到爱人一生相守本是件好事,自己却因为私心就希望云藏一生无爱……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

寒九感到很羞.耻。

一旁较为温婉的那个姑娘上前一步,弱声道:“那,云公子喜欢……爱的人,到底是谁?”

云藏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放下了茶杯,眼神莫测的看了寒九一会儿,拂袖起身,头也不回的回房去了。

寒九坐在桌前,眉头微皱——云师叔他最后那一眼,什么意思?

☆、隐情三

云藏走后,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的对着寒九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这两人确实是城主府的人,只不过自小就被桑骜训练着学武,在暗中帮他办事。这一次要不是黄途的事儿办砸了,两人可能还不会暴露身份。

两个姑娘中,性格莽撞的那个叫于安晴,温婉些的是于安宁。

寒九稍稍和两个姑娘聊了一会儿,便也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云藏已经入定,寒九也不好再打搅对方,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寒九没等云藏开口阻止便跑去了甲板上晒太阳。海上风大,太阳也不温柔,直把寒九晃得眼晕。不过他没站多久就适应了这种环境,让张芑给他准备了一根绳索,打算下海游上两圈。

云藏出了船舱就见寒九正往自己腰上栓绳子,眼神一寒,伸手出剑就将绳子一斩两段。

寒九吓了一跳,一见云藏冷着脸站在后面,眼珠一转,扔掉绳子:“云师叔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吓到船上的姑娘们可怎么办。”寒九边说边笑,对着刚走出来的于安宁两姐妹道,“天气这么好,我捉两条鱼上来给姐姐们煲汤怎么样?”

于安宁没有接话,于安晴一脸雀跃:“怎么捉?你要下水吗?这天可冷着呢!”

寒九道:“有何不可!”他生在南泽,南泽多水多船,他经常泛舟湖上,一个猛子下去就能捉到一两条肥美的鲜鱼,所以下海捉鱼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要说天冷,他内功深厚,如今又有云藏的丹元护体,只要稍微分出一些丹元之力就可以保证体温。

云藏瞥了寒九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绳子,递给一旁的张芑,转身对寒九道:“舱底备了不少的鱼。”顿了顿,“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