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流:“伤过他,重得一辈子也偿不完。再者,无绝他出身本不次于我,却自降身份为我做护法,太过委屈了。”
关无绝急道:“教主您怎么又说这种话了!都说了属下的伤与您无关,至于曾经在万慈山庄的那层身份,无绝更是早就——”
温枫绝望:“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停,下一题!”
温枫:“四十九、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关无绝很是纠结道:“怎么说呢……其实我和教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确立什么关系,但是不知怎么的,好像是全江湖都知道烛阴教的教主和护法有一腿,话本子满天飞……”
花挽微笑:“对呢,信堂至今还有许多呢……”
温枫:“五十、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云长流与关无绝相视而笑。
他们都默契地想到了这一题该怎么回答。
关无绝含笑捉起身旁教主的手,十指相缠:“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云长流轻轻亲吻了一下护法的脸颊,郑重地低语:“长命无绝衰。”
此情,长流无绝。
第170章 氓(1)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
又是一个晴朗的初晨,风温气爽,鸟雀唧啾。
昔年的长生阁,如今的清绝居内熏了松枝香,淡淡清气将苦涩的药味冲淡了些许。只是这清绝居的主人,今日也仍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床帐被修长的手指无声地掀开,云长流在床沿上坐下。温枫手中托着药盘站在教主身后。
关无绝双眼合拢睡得很沉,他肌肤冰白,像是一点将消未消的残霜。墨黑长发散在枕上,胸口的起伏浅得若有若无。
云长流取了软枕,缓慢地将关无绝身后垫高了,转身自温枫处端过来药碗。小银勺舀了一点,仔细地送入昏睡之人的口中。
四方护法无知无觉,虽然云长流已经足够仔细,药汁却仍是只能喂入小半,褐色汤液成一线自唇角缓缓流出来,被温枫默默俯身拿帕子擦去了。
云长流神色不动,没有丝毫不耐,只是喂药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些许。
温枫将头垂得更低,捏着帕子的手指发青。虽说这几日下来,这般情景早已算是司空见惯,可无论如何……看着还是难受。
若是关无绝醒着,他大约又会羞恼,会觉得丢脸,会气自己给教主添麻烦,会怕自己没用的样子给教主看到。
可是,他醒不过来。
二次穿心取血本就是必死之局,云孤雁散了一身功力,乃至耗尽阳寿,也不过勉强护下关无绝一丝生机罢了。
这还是在生死间几番挣扎,才抢下来的生机。也正是因为太过危险,老教主甚至都不敢在关无绝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前告诉云长流,是怕倘若护法熬不过去,得了希望又破灭的打击会真把儿子逼疯了。
如今倒是暂时无有生命之危,可关无绝却一直昏迷着,除了还有气儿之外,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不知道会不会醒。
而每多过一天,苏醒的希望就少一分。
关木衍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