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的钥匙则是教主的烛龙大印,冷珮也从云孤雁那里借了来,打开了这岩石伪装下的入口大门,叫两个少年瞧一瞧里头。
其实也没瞧到什么,里头是一片漆黑的通道,还有阴森的寒气往外飘……据说往黑暗里走深了反而会有亮光的。
按规矩,冷珮并未透露太多信息,只说从今往后,教主指派他来为少主专门做一些应对无泽境的训练。
而等云长流和阿苦从无泽境回来的时候,还顺带得了个惊喜。
两匹小马驹,一匹枣红,红似火炭;一匹雪白,玉狮子一般。均是体态优美,精神饱满,一看便知不凡得很。
温环给他俩牵过来,笑道:“是分舵刚进贡的,据说是混了异疆的血统,都是一等一的千里马胚子。教主已有了坐骑了,就说送给两位来练练骑术。”
两个少年均面露喜色。温环又道:“意的话不妨给它们起个名儿。这神驹通灵,驯久了认名字的。”
云长流对阿苦道:“你先挑。”
阿苦便几步上前,从温环牵了那匹红色的小马驹。他也没仔细想,反正是觉得白马更配少主,自己便选了另一匹。
结果那小马儿性子到也活泼,没一会儿就来蹭他的。阿苦喜欢得不行,摸了摸那马儿的耳朵,笑道:“如今已要入秋了……月流火,名字就叫流火。”
云长流便牵了那匹白马,也想了想,给取了个名儿,“……飞雪。”
他们对视一眼,均轻轻笑起来。
……
而仅仅半个时辰后的潇湘宫内,云丹景却在一捂着脸,低低地讽笑。
林晚霞坐在他的对面,冷冷淡淡地吐着对这个少年来说无比残酷的现实。
其实这两匹珍贵无比的神驹,云丹景早在分舵进贡上来时就得了消息。他早两天前就暗暗惦记上了。
可如今,从母亲口听了归属的云丹景却觉得可笑,可笑极了!
呵,他怎么敢幻想……有两只神驹,就定会给是父亲的两个男孩儿一人一只呢?
明明,他的好父亲从来都是……宁可将好东西给那云长流的药人,也不会给自己的啊。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把那个药人反倒当成了亲生的儿子。
“景儿!把脸给我抬起来。”
林晚霞的声音,冰凉地从云丹景头顶传来。
云丹景沙哑道,“……娘亲。”
紧接着,女子的柔荑就抚上了他带伤的脸颊。
林晚霞疼惜地抚着儿子被名义上的夫君打翻在地时弄出来的擦伤。
那里已经被上了药,妥帖地包扎起来了……再怎样说,云丹景毕竟是烛阴教的小少爷,吃穿用度连带着伤药都自然是最好的。
“听着,景儿。”
林晚霞将儿子搂进怀里,她动作是如此地慈爱,而目光亦是如此地爱怜,可唯独嗓音是阴冷的,“你绝不会比云长流差……娘亲的儿子,怎么能比一个卖艺琴女的种要差呢?”
那阴冷的嗓音里沉淀的是仇恨,是悲愤,“都怪你爹偏心太过……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云丹景沉默不语。
其实他也想给娘亲争一口气,想叫父亲那张从来都是冷硬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可任娘亲如何安慰,他也知道,自己是比不过云长流的。
正出着神,云丹景却听林晚霞的话音一转,“——不过,你也不必灰心。等未来你做了教主,什么好东西不是你的?”
云丹景就有点蒙,随后就涩涩地笑起来,他还能做什么教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