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昔日红袍双剑惊艳了大半个江湖的烛阴教四方护法关无绝,于教主大婚的次日叛逃出城,至今不知所踪。
……
剑师已经被送走许久。
养心殿的床边,温枫终于不忍地劝道:“教主,兵刃乃凶器,戴月这等宝剑更是血气寒气甚重,您……”
云长流轻叹一声,略显不舍地将戴月塞进满脸忧心的温枫里,“……替本座收起来罢,待护法回来还给他。”
温枫神色黯然,嘴唇蠕动许久才吐出一句:“是。”
他知道——不仅是他,很多人都暗暗地知道——关无绝大约是再也回不来了。
可教主还在等他的护法。
起初并不是没有尝试寻找。
云长流几乎动用了信堂能动用的所有力量,但没有用。
关无绝本就是个心思缜密,冷静敏锐到可怕的人,再加上他对烛阴教的一切运作都太熟悉了。护法若是真成心要躲藏,在这么大个天地里,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同时……教主也实在没力气了,真的折腾不动了。自那日关无绝离去后,似乎某种支撑着云长流的力量一下子被抽离殆尽,人就一下子消沉了下来。
他倒也没显露什么过度的悲恸,只是几乎不开口说话,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夜晚常常惊悸难以入眠,而白昼又会在某一刻忽然陷入怎么也叫不醒的昏睡之。
心有余而力不足。哪怕云长流恨不得亲自出城去把人追回来,身体状态也不允许他哪怕只是踏出养心殿走一走。
他也只能等。
唯一的慰藉,便是那逢春生毒所带来的痛楚,似乎迎来了一个短期的停滞。
于是,云长流会在还清醒的时候,召他新纳的侍君来聊聊天。
“你并非端木临。”
那天,云长流斜卧在床上,淡淡对坐在他床边的青衣药人说道。
“是,”叶汝抿了抿唇,伸为教主将锦被盖严实了,却垂着眼不敢看他,“阿苦不是……我不是端木临的。”
“端木临在何处?”
出乎意料,云长流闻言也没怎么生气。
说实话,如今他真没那个精力跟什么人生气了。哪怕还有那么点精力,也还得留着些,等护法回来时狠狠骂他一顿。
“教主恕罪,我也不知道。”
叶汝有些怅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可能……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你可知道,护法曾想将你伪装成端木临的身份,拿你为本座换命?”
“知道的,阿苦是心甘情愿的。”
“你可知如今护法在何处?”
叶汝摇摇头。
此后云长流便不再问这些,转而问一些别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关于护法的。
他问护法在分舵时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他,有没有人传什么不堪的流言。
他问护法是不是受那鞭刑伤的很重,可是奔波劳累不得休养,可是衣食简陋又缺少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