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绝没法子,忙附和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今后不许再说自轻自贱的话。”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
“明日你不许来。”
“是是是,不——什么!?”
云长流轻轻笑起来,“说好了。”
不,等等!!
刚才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关无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讶然望向教主。只见云长流眼睫低垂,并不与他对视,但语气却是很坚决的,“……明日,你不许来。”
明日,那就是指教主和阿苦……或者说是和叶汝的大婚了。
关无绝没想到云长流居然还在替自己介意这个,明明叶汝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该算是他折腾出来的,这桩成亲也可以算是他逼出来的……
“教主。”关无绝心内轻轻地抽疼了一下,他探身去看云长流的脸色,轻缓地劝慰道,“您别这样,无绝知道您只是为了救人。”
“如果您知道了有人在危害阿苦的性命,”红袍护法的神情逐渐染起暖意,他退了小半步,双扶着云长流的肩,平稳和缓地道,“却还无动于衷……无绝才是真会心寒的。”
说这话时,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蕴着澄澈的明光,唇角含着笑的样子似在追思,又似在缅怀。仿佛不仅是在对云长流说话,也是在给自己带来某种抚慰。
这个时候的云长流还不知道,关无绝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里面究竟埋了多少纷乱而柔软绵长的思绪。他只是一味摇头:“我不管这些,只是不想你来。”
护法恳求道:“您就赏无绝一个恩典,让属下看看您红衣喜服的样子。”
云长流把关无绝的强硬地拽下来握住了,恹恹地靠在护法肩头,“本座不想给你看。”
关无绝语塞,这么任性耍赖的话语都用上了,教主明摆着是吃死了自己不敢在这么个时候同他耗下去。
云层间又一个滚雷,乌云已经很近了。
护法顿时头疼地叹气。
……行吧,他还真被吃死了。
“无绝……遵命。”
……
等关无绝好不容易把教主劝回养心殿的时候,外头已经全黑,能听见从头顶连续传来的雷声了。
风也呼啸得很厉害,虽不像寒冬时四周的树荫被刮得簌簌乱抖。
护法刚走下长阶,仰头皱眉看着天。温枫从后头抱着伞追出来,“护法!教主叫你带着伞走。”
关无绝摆摆,“不必了,清绝居离养心殿又不远,几步路打什么伞。再说,这不还没下雨呢么?”
温枫坚持道:“还是拿着,你就当让教主放个心……”
温枫搬出了教主,关无绝只好乖乖伸去接。恰巧就在护法指碰到伞面的那一刻,闪电的白紫光芒映亮了苍穹。
电光如一把劈裂天地的巨斧,自上而下地降临,一连闪了好几闪。
养心殿的长阶下,温枫与关无绝两个人被笼罩在刺眼的明亮之。
眩目使得白衣近侍忍不住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