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面无表情:“……”
穆远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笑微微道:“胡大人,您确定不是反话?”
胡晓宇一脸诚恳义正言辞:“穆大人,胡某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希望真凶落网,百姓安危得到保证!”
胡晓宇这次过来,除了鼓励他好好查案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把他妻子的堂弟元靖安插入开封县衙。
因为承平帝御体欠安,今年四月的殿试由礼部尚书孔玉明主持,而元靖考了二甲二十四名,新由吏部下了公文,补了开封县县尉一职,不日将要上任。
而胡晓宇是特地过来拜托赵青照顾元靖的。
胡晓宇当下含笑道:“蒙陛下恩典,内子的堂弟元靖会试得中,吏部下了公文,补了开封县县尉一职。舍弟年幼,不谙世事,还需赵大人多加提携!”
赵青早知元靖考中了进士,却没想到元靖居然敢到开封县任县尉,当下笑了笑,拱手而已,心里却开始思索炮制元靖的法子。
穆远洋见赵青神情,便笑嘻嘻道:“胡大人请放心,我表弟一定会好好照顾胡大人令内弟的!”他把重音放在了“照顾”这两个字上。
胡晓宇呵呵笑了:“有劳赵大人了!”
临离开,胡晓宇又郑重拜托赵青:“赵大人,不知开封县衙的东厅是否完备,需不需要修缮?”
县尉的办公场所正是东厅,他的妻子毛氏特地交代,要他过问一下东厅能否住人,让他吩咐开封县令修缮一番。只是如今穆远洋在场,他自然不能这样说了,只希望赵青聪明一些,能够领会他的意图。
赵青凤眼幽深,表情平静,声音和缓:“元公子要住进东厅么?”他藏在官袍衣袖里的手攥得紧紧的。
胡晓宇笑了:“舍弟虽然在东京有几处宅子,只是公务繁忙,还是住在县衙东厅比较方便。”
赵青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送走胡晓宇后,赵青叫了工房主事过来,叮嘱道:“你带几个人,现在就开工,在内宅与东厅后堂之间砌上一道高墙!”
工房主事想了想,拱手问道:“大人,中间留门么?”
赵青几乎是咬牙切齿:“不用!”
穆远洋在旁边摇着川扇看热闹,见赵青吃醋至此,觉得好笑之极,却因为有外人在场,只得竭力忍着,差点忍出内伤。
待工房主事出去了,穆远洋这才放声狂笑起来:“阿青,你吃醋了!哈哈!”
赵青:“……”
外面天色阴沉沉的,没过多久又起了风,风越来越大,窗外的女贞被刮得东倒西歪。
赵青立在窗前,预备在元靖到任之前便把孟少祖杀人一案了结了,不给元靖可趁之机。
赵青和穆远洋离开之后,慧雅吩咐人把桌面收拾了,自己拿了一本书歪在卧室贵妃榻上看了一会儿,心还是静不下来。
她很想把小梅叫了进来,吩咐她去前面寻丁小五,看看那位胡大人来做什么,可是思来想去之后,她也知道这样做很不妥当,索性卸了簪环脱了外衣,歪在床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慧雅醒了过来。
雨倒是不大,只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窗子未关,凉意水一般在房内流动着,渐渐凉意越来越重,慧雅刚拉了薄被盖上,便听到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慧雅听出是赵青的足音,便故意闭着眼睛装睡。
赵青进了屋子,见慧雅拥着薄薄的锦被睡得正香,洁白柔腻的小脸也睡得白里透红,嫣红的唇微微嘟着,说不出的可爱,便俯身在慧雅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只觉得香暖柔软,和外面的湿寒迥然不同,令他也有些想睡了。
他索性脱了外面的衣服,掀开锦被,把柔软温暖的慧雅抱在怀里,摩挲了一会儿,很快便睡着了。
不管元靖如何觊觎,他的慧雅还是他的,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