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对太子和世子嘴上的伤口多说一个字,领路的太监把人带到皇上的寝宫外之後就退下了。守在外面的侍从恭恭敬敬地掀开帘子请两人进去。月不由一副乖巧的模样跟在莫世遗的身後,眼里泛著纯真的光芒。
寝宫里飘著药味,皇帝脸色苍白的半躺在床上,皇后也在。看到太子和月不由,皇后的神色比昨天镇定了一些,但目光仍是止不住地落在太子恭敬却疏离的脸上。一进屋,月不由就撅起了嘴,似乎仍记得昨天的事。大不敬地朝床上的人重重地哼了声,就双手抱住莫世遗的腰把脸埋在对方的怀里了。
皇帝知道这个孙子性子怪,也不气恼。太子轻拍生气的儿子,赶忙解释:“父皇,不由有时候会孩子心性,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说完,他低头看怀里的人:“不由,快给皇爷爷和奶奶请安。”
“不要!”月不由更紧地抱住莫世遗,“他们欺负爹,我不要!”
“不由。”太子不高兴了。
“不要不要!”月不由的声音带了哭腔。
皇后赶忙出声:“太子,不由不愿意就不要逼他了。等他什麽时候心情好了再说这件事吧。”
“父皇、母后,都怪儿臣。”太子很难过。
皇帝叹了口气,开口:“罢了罢了,他不愿意就算了,不要逼他。不管怎麽说,昨日要不是他,朕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活著呢。”
“父皇。”太子蹙眉。
“皇上,您别说这种话,您不是好好的麽。”皇后给皇帝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又安抚道:“不由只是心里不舒服,但妾身知道他是惦记著您的,不然昨日他也不会挺身而出了。皇上,您别多想,身子才最重要。”
“爹……我饿了。”月不由扭一扭。
皇后一听,马上问:“你们还没吃?”
太子抱歉地说:“不由昨晚做噩梦,折腾了一宿,所以早上起迟了。”
“哎呀,怎麽不吃了饭再过来。”皇后心疼极了,马上命人送膳食过来。皇帝让太子和孙子坐下,看了会儿那个在太子的怀里不肯抬头的人,皇帝问:“成聪可说那是什麽了?”
太子摇摇头:“成聪不肯说。父皇,你可觉得身子有什麽异样之处?儿臣想来想去,觉得成聪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在药上面做手脚。”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都要杀朕了,还有什麽不敢的。”皇帝捂著心口咳嗽了几声,然後气喘地说:“前日起朕就觉得没精神,朕一开始还没往别的地方想,昨日出了那样的事朕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肯定是那颗药!”
“啥味道啊?”等著吃饭的人抬起头,一脸的好奇。他一抬头,皇后和皇帝都是一震,这麽看著更像了。不过瞧对方的嘴巴破了,眼睛肿著,耳垂上也有伤口,想到从东宫传回的消息,皇帝和皇后都看出来这人昨天的情绪有多不稳了,也难怪太子的嘴上也挂了彩。
“啥味道啊。”月不由又问,盯著皇帝。
皇上还真去回忆了,过了会儿,他说:“没什麽特别的味道,有点淡淡的苦味。”
“啥颜色啊?”
“有点发红,但不是深红。”看一眼皇后淡红的唇色,皇帝说:“有点像你奶奶嘴唇的颜色。”
她才不是我奶奶呢!忍著发飙的不满,月不由摸摸下巴,然後从莫世遗的腿上跳了下来:“我去问。”
“不由?”拉住这人,莫世遗道:“你不是饿了?”
“那我吃了再去问。”月不由又坐回莫世遗的腿上。
皇后的眼里闪过不明的光,对皇帝说:“皇上,也许可以让不由去问问。成棣是太子,又是兄长,一言一行别人都看在眼里。妾身觉得让不由去问最合适。事情到了这一步,成聪为了自己活命也绝对不会说实话,但他毕竟是皇子,又不能用刑,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