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搂住成棣的肩膀,沉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和不由都会陪著你。”
“我知道。有你们在,我何须担心。”这话成棣是说给莫世遗听,也是说给自己。他有最好的两个兄弟在,他只管放手一搏就是。
莫世遗送成棣回东宫,月不由找到许清水,一看到他,许清水就知道了他的来意,直接说:“波松大概还要半个月就可以出关了。太子殿下找来的珍贵药材很多,所以蛊虫养得也很快。”
月不由抓抓脑袋:“我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不过,嗯,凡事都得备著意外,万一,我只说万一啊。万一我死了,嗯……你别告诉成棣和莫世遗我咋死的。我会写封信给你,我死了,你就把信给莫世遗,他看了就知道我咋死的了。”
“不由。”许清水按住月不由的肩膀,“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月不由咧嘴一笑:“我信你。”然後他摸摸鼻子:“嘿嘿,其实我还真有点怕。”
许清水上前轻轻抱了下他:“相信我和波松,我们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有你这句话就成。”月不由放心了。
看著月不由离开,许清水的眉心拧起,就让不由如此牺牲自己吗?他知道月不由是不想莫世遗担心,可是这样好吗?这样的不由太委屈,太委屈。
波松闭关,只有许清水固定进去换药,其他时候也不能随便进出。波松的食物许清水每天给他放在门口,有时候早饭换成午饭,午饭又换成晚饭波松才会记得拿饭菜进去。许清水很担心的波松的身体,但这种时候他不能插手,不然不仅会影响了蛊虫了效果,还有可能给波松带来危险。成棣也感念波松的辛劳,带来好几根千年的人参让许清水加在波松的膳食里给他补身子,对此许清水很是感动。不管太子在外是怎样的一个人,起码在他的眼里,太子是个好人,是个很看重兄弟的好哥哥。
朝中的局势已经明朗化,就如这初春的天气,对成棣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那东风就是他的心疾是否能彻底治愈。三月中,波松出关,尽管他又瘦得几乎不成人形,但从他的眼神中每个人都看到了希望,只是有一个人虽然在笑著,心里却死死压抑著难过。这一回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
波松出关了,取蛊的时间定在三月十九这一天。成棣把朝中的大事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大臣,然後藉口微服私访离开京城,实则是躲在许清水和波松这边。在取蛊的前三天,许清水还要特别为成棣和莫世遗针灸调理,月不由在一旁看著莫世遗的胸口上扎著好几根银针,心里更难受了。
一手握著月不由的手让他不要为自己难过,躺在床上的莫世遗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比平日更快的跳动。以为要跟随自己到死的虫子竟然有取出的一天,他很高兴,很激动,也很感激身边的这个人。
“疼不疼?”月不由又一次问。
莫世遗摇摇头,握紧他的手。记忆中月不由的手心总是暖暖热热的,可此时,这人的手却冰凉。这人是担心他,他知道。就如成棣说的那样,这人爱惨了他。
“不由……”话刚出口,莫世遗的嘴就被堵住了。
“别说话。”又捂住莫世遗的眼睛,月不由亲亲他的嘴,“你睡吧,还有一个时辰才好呢。我在这儿陪著你。”
抬起手,重新握回月不由的手,莫世遗闭上眼睛。他睡不著,但并不想让身边紧张的人更不安。
凝视著莫世遗的脸,月不由要把他的容颜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袋里。许清水和波松说了,取蛊的时候他不能陪著,只能在外面等。如果不是波松说取蛊的时候一定不能受任何的影响,他绝对要陪著莫世遗。
一手握著莫世遗的手,一手摸著莫世遗的脸,月不由在心里一遍遍地说:“莫世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月不由在他和莫世遗的房里陪著莫世遗,成棣在另一间屋里胸口同样扎著针。不过他也不算太可怜,起码也有一个人在他的床边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