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后。”皇帝这才起身来了,走到太后身边去,站榻边,探出手碰到了太后额头,皇帝手上因为练剑和骑射自然少不了茧子,而且少年阳气盛,手掌热乎乎,太后被他碰到额头,有一瞬间怔住。
这时候,皇帝已经将手拿开了,说,“朕以前发烧时,那时候是一个叫叶子大宫女朕身边,她就这样伸手来探朕体温,朕刚才也试了试母后,确还有些热样子。母后,您可要爱惜身体,您还年轻,儿子还想以后要一直您跟前孝道呢。”
即使皇帝不是太后亲儿子,这样说法做法,也足够让太后感动了。
太后本来很有深意眸子也柔和了很多,笑了笑,说,“哀家哪里能够不保重,哀家还要等着你大婚,以后抱孙子呢。”
皇帝面颊便泛上了一点红,不大好意思样子。
太后心想他虽然是皇帝,但也是个少年呢,说起成婚,也会害羞。
太后又问,“怎么这时候到哀家这里来,今日难道没上课?”
皇帝便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今日上课呢,上午汤师傅课完了,朕就赶着过来了,想着母后你病了,心里担心,要是不来看看,下午课上练剑,恐怕连剑招都得使得乱了。”
太后被他逗笑了,说,“哀家知道你心意,皇上课业繁重,知道保重自己才好。”
皇帝榻上坐下来,说,“朕还没用午膳,其实也是想来陪着母后您一起用。”
太后这才一拍手,说,“哀家失职,竟然没有问你。”
说着,就叫了结香,“让膳房上午膳来,哀家吃不下什么,都准备着给皇上吃。”
结香赶紧就出去安排了。
皇帝笑着和太后说,“母后,还是您这里东西好吃,朕巴不得顿顿来母后这里。”
“你呀!”太后无奈又是宠溺地轻斥了一声。
说着,想起他伴读来,“怎么今日没叫致礼和季家那个孩子过来。”
皇帝道,“朕想着母后病了,也许不喜欢人多吵杂,就只是自己过来了。”
太后就又说,“你这么心细,真是有心了。”又说到衡哥儿身上,“那个季衡,哀家听说你近和他淡了很多?怎么,不喜欢他了?”
皇帝似乎是愣了一下,才微红了脸不大好意思地说,“是母后您之前教训得对,朕因为季衡而和徐轩闹了矛盾,现下徐太妃也对朕颇多微词,是朕不知轻重,所以,心里愧疚得很,看到季衡,也就不是很欢喜了。”
太后叹了一声,道,“季衡他只是一个臣子,即使长得好看,但是作为皇帝,哪里能够如此以貌取人,以后您后宫里美人多着呢……”
太后说到这里,后面也没有说了,皇帝忙不迭地点头,又恍惚地发了一下呆,也不知道想什么。
又过了些日子,徐轩跟着其父徐大人下了广州,那一天,皇帝突然书房里说了一句,“徐轩已经走了啊。”
衡哥儿写字,不知道是太专注了没听到,还是心里不高兴,就没有接话,反而过了一阵还拿着孟子小声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