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他笑完,就被美人儿的一记窝心脚踹得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老大!”另两人大惊失色,赶紧去查看刀疤脸的情况。
刀疤脸被他们扶起来,脸都痛得扭曲。他指着哥舒柔,断断续续道:“给我,给我打!”
“是!”两人领了命,转身挥舞着木棍就冲了过去。
谢卿与杨庭萱到底没武艺傍身,见有人手持武器就这么直直冲过来,很是心惊,忍不住端着饭碗往远离的方向挪了挪。
厉渊似乎毫无所觉,纹丝不动端坐原位,筷子依旧去夹桌上的羊肉。棍棒扫过耳畔,带起风声,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用空闲的那只手稳稳接住了。
持棍的喽啰一惊,想压棍子压不下,抽又抽不出,正一筹莫展时,厉渊五指一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三指来宽的棍子竟叫他徒手掰断了。
喽啰抽出那根短了一截的棍子,对着断口直瞪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而另一边厢,哥舒柔对待冲向她的攻击就要更简单明了一些。接住棍子,反抽回去,抽得对方满嘴是血,再一脚踹开,与那刀疤脸滚作一团。
这三人不要说对阵厉渊与哥舒柔两人,就是哥舒柔自缚双臂让他们十招,等着他们的也只会是一败涂地的结局。
刀疤脸见手下惨败而回,对方却一脸云淡风轻,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不敢再上前。
“你们……你们等着。”他落下狠话,“这笔账罗汉堂记下了!”
说罢落荒而逃,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等人走了,谢卿又挪回原位,将碗放到了桌上。
“那是谁呀?罗汉堂在江湖上很有名吗?”他问厉渊。
“从未耳闻。”厉渊道。
哥舒柔拍拍衣服,重新执起筷子道:“本地小帮小派吧。”
杨庭萱左右找了圈,不见掌柜他们身影,突然听到侧后方有动静,向后倾身去看柜台后面,在柜台下找到了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小二。
“人都走了,出来吧。”
他长得文秀,声音也和气温柔,实在很能安抚人心。
掌柜领着小二颤颤巍巍走出来,对着几人忙不迭拜了拜:“多谢公子,多谢诸位大侠!”他拱着手,简直要老泪纵横。
杨庭萱可能也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见到这样的不平事,总要关怀几句。
“那些是什么人,怎如此嚣张?没有人管管他们吗?”
掌柜打发了小二去收拾残局,自己拖了条板凳坐下,与几人说起这“罗汉堂”的由来。
这罗汉堂一如哥舒柔所料,的确是个本地帮派,还是个专收地痞无赖的不入流帮派。不传功不传道,专门祸害乡里。
堂主名为祝由山,据说以前是个江洋大盗,被抓住过,但路上杀了押解自己的捕快,一路逃到了这里,占山为王,建起了帮派。
“又是个逃犯啊。”谢卿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嘴。
厉渊斜睨过去一眼,凉得谢卿一激灵,立马闭嘴了。
掌柜也不懂他为何要加“又”字,只当他是对附近一带民风有感而发,叹气着道:“此地位于黔中、岭南、安南三地交汇之处,虽隶属岭南,但离岭南治所遥远不过,天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一向治安混乱。祝由山便是看准了这点,才敢逃到此处称王称霸。”
哥舒柔道:“本地官员也不管他吗?任他这样鱼肉乡里?”
掌柜摇头:“三年前本县县令曾想请刺史上秉朝廷,派兵将罗汉堂围剿了,结果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县令一家老小没几天就叫人给杀了,那封公文就用匕首钉在了县令老母的胸口。七口人,连三岁的娃娃都不放过,县令四十多的年纪一夜就白了头,可怜啊。”
谢卿本吃得津津有味,听着听着停了筷子,有些吃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