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著,庄净榆心情好了许多,也没那麽挑剔了,老老实实吃了饭。
坐了一会儿,寿春又专门交待,让他一路走回去才准睡午觉,“可别想偷懒!我一直站在上面看著呢!”
呃,这下想作弊都不行了,庄净榆只好继续迈著鸭子步,一步一步往回挪。
等到了正院,累得他倒头就睡,连脱衣脱鞋都是尉迟睿一手包办。
如此坚持了十几日,累虽累,但却能睡得香甜些了,庄净榆明显清减了一圈,但整个人的精神却好了许多。
罗怀仁瞧这情形,看样子是不用自己生了,还是准备给人拉一刀吧。想让小南生,可也舍不得,看以後再找个人来练手吧!
端午将至,府中早就遍插蒲草香艾,挂上了五毒神像。
尉迟睿是一点心都不让庄净榆操,自己反正在家,便把事情一一打点安排了下去。
庄净榆忽地想起一事,“嗳!你打发谁回老家接二弟了?”
“东叔让杨商去了,我特意让他顺便把庄子的事情全理清了再回来。以後你就少操一门子心了,算这日子,差不多孩子满月时能到。”尉迟睿转头一笑,“到时你就不必不好意思见他了。抱云山那儿我也打发人送了节礼去,我这做女婿的还没拜见过老丈人小舅子们呢,礼可不能再忘!等小铜钱儿大一些,咱们抽个空,带孩子们一起去拜见一下你师父,是个心意!”
“嗯。”见他事事为自己考虑得周全,庄净榆心下著实欢喜。
这日用过了晚饭,一家子正围坐在一起,尉迟睿拿了五色丝线编的彩带给众人分发。
民间风俗,系在手上,去恶辟邪的,到庄净榆这儿,特意给他多戴了一个,“这个给宝宝!”
小榆钱儿正拿了五毒金钱要往小荷包里装,闻言便提著那串小金钱叮叮当当的在爹亲肚子旁边摇晃,“弟弟,哥哥给你也拿了串金钱,先在我这儿收著啊,等你出来了就给你。”
庄净榆忍俊不禁,刚想出言逗逗他,忽觉腹中一痛,竟与平日大不相同,微一皱眉,没有言语。
江陵笑道,“小榆钱儿,那你明儿吃粽子也给小铜钱儿留一个麽?”
小榆钱儿冲他扮个鬼脸,小手摸著庄净榆的大肚子道,“小叔哄你呢!你还小,只能喝奶,不能吃粽子,要等长出牙来才能吃!哥哥明天帮你多吃一个啊,你要吃豆沙馅的还是肉馅的?算了,我们都吃一个好啦!”
众人听了无不莞尔,寿春笑道,“好好好!你替弟弟多吃点,只别腻著就行!”
庄净榆觉得肚子里痛了一阵,又停了,也没在意,只是觉得有些不适,轻轻拍了拍尉迟睿的手。
尉迟睿当即会意,起身道,“母亲,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明日那家宴就设在您这儿麽?”
寿春摇头道,“这倒不好,这端午嘛,咱们干脆把饭摆在东边湖旁的荷香榭里,地方既大,又敞亮,那旁边花开得也好,吃了饭下去划划小船也是应景!”她抿唇一笑,“小榆钱儿和江陵都说要载我去玩儿呢!”
罗怀仁凑趣道,“那我带著小南到时和老夫人赛龙舟,若是赢了,可好得些彩头!”
既都这麽有兴致,尉迟睿就安排了下去,那水下的机关早就拆了,让人提前准备了小船,披红戴花的,也是那麽个意思。
告辞了出来,罗家两口子很快就到了他们的院子,这边尉迟睿小心的扶著孕夫,缓步徐行。
暮色里,江陵和小榆钱儿两个蹦蹦跳跳的在前面玩耍,不时回来招呼一下,又跑开了。
庄净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肚子里疼得一阵紧似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