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仁啧啧称赞,这下手,这分寸,拿捏得是多麽恰到好处,习武之人就是专业啊!他救了老友,没想到回去之後,被自己儿子如法炮制了一番,一对狐朋狗友只好各自在家咬著被角伤心落泪。
罗大夫至此深刻领悟到,原来家庭暴力也是会传染的。他当即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教育好罗小南,再不让他靠近庄净榆。只可惜为时已晚,罗小南从此深刻的佩服上了庄净榆,将他树为人生中的楷模,愈加亲近。这是後话,暂且不提,不提。
等尉迟大人昏迷了五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已是翻天覆地。
“什麽?”他惊叫一声,把刚喝完的药碗打翻在地,“净榆带著小榆钱儿离家出走了?”
“是啊!”东叔是多麽的有良心,特意等尉迟睿喝完了药,才向他汇报,“公子说,小榆钱儿在家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实在太不安全了。作为他的老师,他有责任保护孩子的安全,所以就把他带走了。”
“那你怎麽不拦著?”
“拦不住啊!公子功夫那麽高,我年老体弱,打不过。”东叔老神在在的回道。
“那小榆钱儿的伤怎麽样了?”
“已经没事了,第二天就能看得见了,罗大夫说没事了,把配好了药都带上才走的。”
马车上人参燕窝四季衣裳带了不少,银票更是大大的有,江陵和青苔也跟了去,东叔考虑得很周全。
“那小榆钱儿……就这麽跟他走了?”
“小榆钱儿走得很高兴咧!他临走时还说,让你不要担心,他会很乖的,好好听公子的话。”
呜呜,尉迟睿真的想哭了。
“那他们上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哪有离家出走还留地址的?天南海北,谁知道上哪儿去了。不过侯爷你放心,我特意叫青苔和江陵跟去了。”
尉迟睿心下好过一点,“那他们有没有回报?”
“这可不敢!公子走时说了,不许我追查。说要是查了,他就不带小榆钱儿回来了!”这句话庄净榆绝对没说,是东叔自己编的。事实上,他们还定好了联络方式。
尉迟睿恨恨的咬著牙根,“他也太不负责了吧,就这麽把孩子带走了,那他功课怎麽办?指不定教成什麽样的野孩子呢?”
“怎麽会?公子不就挺好的!”东叔不乐意了,公子对小榆钱儿那是非常负责的,“那该念的功课岑夫子都给带上了。”
再说,庄净榆可是专程和东叔一起拜见了岑夫子之後才下定决心要走的。
岑夫子说得含蓄,“永安侯的教子之心虽然殷切,但有失偏颇,这麽小的孩子,凡事都以利字当先,恐怕於心智不利。”
意思却很明白,这若是大了,恐怕又是第二个尉迟睿了。
“带他出去走走也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识见识各处的风土人情,可比坐井观天要好得多。若是怕他功课跟不上,我这儿有几本书,你们带著,路上教这些就够了。有问题尽管随时来信,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庄净榆听完,毫不犹豫,走定了!他可不要小榆钱儿变成跟他爹一样的冷血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