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雁起瞪他一眼。
金小仙不雅的张大了嘴,道:“什、什么?”
韩雁起叹了口气,道:“就是这样,小仙,你还小,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
金小仙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移来移去,最后垂头丧气的道:“好吧,算我晚生几年。”
明盛兰忍俊不禁,道:“这可不是早生晚生的问题,小仙,如果有人真的喜欢你,绝对不会因为你才十二三就不动心了。”
金小仙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扁着嘴半天才道:“枉费我一腔相思……算了!看来以后我只能把公子当好姐妹了。”
韩雁起被噎得翻白眼。
金小仙这伤心来得快,去得更快,不一会儿就又在两人耳边叽叽喳喳。
“哎哟,这是哪家馆的,好大的气派啊。”石雁三嘲讽的说了一声,停下脚步。
金小仙停止了叽叽喳喳,探头一看,咋咋呼呼的道:“公子,是金陵那边的!”
金陵那边?韩雁起道:“你怎么知道的?”
金小仙撇撇嘴道:“我见过他们,就这样,再过几年我都忘不了。”
韩雁起仔细一看迎面撞上的那行人,确实,在今日与会的那么多人中,这些人怕是气派最大的,最难以忽视的了。
准确的说面前这行人也是和韩雁起他们一样两派人走在一起,一派是金陵脂皮画曲馆的人,由一个中年男子带头,跟着五六个男孩女孩,一个个穿金戴银,丝帛加身,身上的首饰在阳光下能晃瞎人眼,一看就都价值不菲。不管他们相貌如何,但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自傲。
和他们走在一起的另一派人则是几个和尚。
不错,和尚。
带头的一个穿着白色僧衣,衣袍在风中鼓起,飘飘欲仙,生得更是俊秀非凡,眉眼温雅俊秀,唇畔总含着淡淡的笑意,即使光着头,也能吸引大多数女人的目光。
无论是他身上纯白无暇的僧衣,还是温良纯和的笑容,都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不一样的吸引力。
这种感觉就好似之前红玉箫带给人的感觉,明明穿的很整齐,却比脱光了还勾人。
有个词能概括这种感觉:假正经。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和尚,十岁上下的年纪,也俱是清秀皮相。
这一行人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那个和尚了,他实在是太俊逸了,如果这里不是折艳会,见到他的人一定都会认为他是哪家寺庙的高僧。
可惜,这里是折艳会,这里是风月人齐聚的折艳会。
石雁三不是寻常女人,所以她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这个漂亮和尚身上,而是仰着下巴冲金陵脂皮画曲馆的中年男人道:“这不是蒋先生吗?对不起啊,方才这金光闪闪的,我着实没看清是您。”
她脸上轻蔑的表情,却好似在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暴发户?
“蒋先生“果然气得不轻,道:“石三,你最好别这么嚣张!”
石雁三侧首,对金桥宵道:“金老板,我告诉你,做什么都是需要本钱的。有些人呢,那么喜欢穿金戴银,不过可惜了,他就是把马车大的蓝田玉都挂在身上,也不能遮住本钱——这没本钱,就是没本钱。”
考虑到金桥宵馆中没有名器镇馆,石雁三才没有直说那垃圾名器就是垃圾名器,有等于没有。这个指的当然是姓蒋的带的人身上的名器,有虽是有,却只有一个,也上不了台面。
“说得是,”金桥宵矜持一笑,道:“毕竟是旁枝呢。”她好似浑然忘了自己馆里连名器也没有。
“蒋先生”这下子才看见金桥宵,咬牙切齿的道:“金桥宵,你好大的能耐,攀上石三了啊。”
金桥宵浑不在意的笑道:“蒋成青,你也好大的能耐,攀上轻悬大师了。”
很显然,金桥宵口中的“大师”正是那个年轻又漂亮的和尚,听见自己被提到,这个轻悬和尚微微一笑,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和蒋先生遇见了,便聊了聊,没有谁攀谁的说法。”他双眸清澄,表情诚恳,当然,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傻子都知道。
石雁三听得此话,嗤笑了一声,道:“轻悬大师,说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倒是守的好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