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陵听他们一搭一唱,说得尽是些自己不爱听的,索性折回房间拿起一本论语大声读起来。
与婉如的依依不舍相比,在他脸上丝毫不见半点留恋,真可谓郎心似铁。
秦戎领着婉如出门,走到大门口忍不住回头又瞄了他一眼。正巧季君陵也正转过头来偷看他们走了没有。两下眼睛一碰到,秦戎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眼中尽是嘲讽;季君陵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委曲,只觉得一颗心气得几乎要爆出来一样的难受。
秦戎将婉如领回家之后,张家二老又是哭又是笑,一家人抱在一起根本说不出话来。
秦戎取出季君陵的休书,「表妹这回总算是自由了,不用和那酸迂的秀才饿死在破房子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别老是哭了。等这两天我再替表妹找户好人家嫁了。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张老爷一听急忙摇头,「这回婉如结婚我别的条件都不管,一定要他入赘张家。不答应这个,一律免谈。」
秦戎知道他们被季君陵吓破了胆,弄得草木皆兵。于是点点头,「交给我来办。你们只管好好的照顾表妹,让她养好身子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了。」
张家二老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要不是有这个侄儿办事俐落又有手段,只怕婉如不饿死也要冻死在那破房子里了,自然一切都听秦戎的。
两个月之后,秦戎说到做到,真的替表妹找个好夫婿,姓赵名二郎。这赵二郎本是他一个绣庄的管事,父母死也得早,家中又没什么亲戚。
秦戎见他性格人品都不错,所以一直非常重用他。将手下好几家店交他打理。他生意做得好又老实,做事认真肯吃苦,长得也仪表堂堂。与婉如年纪也合适。两下一说,一拍即合。
新婚之后第二天,赵二郎又是感激又是兴奋的跑来找秦戎。
「秦爷,你哄我呢?」
秦戎听他话说得没头没脑,奇怪的问,「我哄你什么了?」
赵二郎红着脸说,「你骗我说婉如曾经嫁过人,怎么昨夜我们新婚,居然是她初次?」
秦戎大吃一惊,「她,她是嫁过人啊。她嫁给那个酸秀才三个月,我不是跟你讲得清清楚楚的?」
赵二郎只是嘿嘿地笑,「我的娘子我知道。」说完就乐呵呵地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秦戎越想越觉得这事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