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云的青睐让他受宠若惊,遂对这个娇滴滴的少爷百依百顺,连看他皱一皱眉都觉得于心不忍。

不过随着他态度的软化,这位少爷的要求也越来越让他头痛。

“韩大哥,你趴下来让我当马骑好不好?”南云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腮边还有两个淡淡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韩啸城毕竟是少年心性,虽然做人仆下,却也并非一点傲气也无,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南云摇着他的手臂软磨硬泡,他怎么也不肯,终于把这个小少爷惹火了,小脸一皱,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叫道:“来人啊!他偷了我的玉佩!”

几个家丁闻声而至,南老爷也赶到了,抱着南云轻声慢语地哄。

韩啸城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出戏,整个人都傻了。

南云一口咬定韩啸城偷了他的玉佩,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南老爷最宠这个宝贝疙瘩,哪舍得他受半点委屈,当下板起脸来,要将韩啸城送交官府。

“我没偷!他诬陷我!”韩啸城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挣扎辩解。

小南云缩在老爷怀里,哭得更是惊天动地,南老爷皱着眉,不耐烦地挥手:“少爷待你这么好,你竟然忘恩负义,送官。”

“南老爷,平日我敬你是个善人,怎么如此是非不分!?”韩啸城嘶吼出声,“明明是你家少爷无理取闹,什么玉佩,根本不在我身上!”

推搡之间,他挨了家丁几棍子,额头破了道口子,鲜血淋漓,韩啸城像疯了似地,朝躲在南老爷怀里看好戏的南云骂道:“南云,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诬赖我!?”

“放肆!”南老爷最见不得有人吼他的心头肉,当下气得胡子乱颤,厉声要家丁们把他押出去,韩啸城梗着脖子,和家丁们打成一团。

书房里乱成一锅粥,韩啸城的娘亲也赶来了,拉着儿子齐齐跪倒在南老爷面前,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韩啸城几次冲动地想站起来,都被他娘亲按了下去,只好用一双眼睛狠瞪着南云,怒气勃发。

南老爷到底是心慈手软,见他们认了错,丫鬟又从书桌下找到小少爷的玉佩,一时间气也消了,道:“原来是云儿误会了,既然东西没丢,也就用不着报官了,不过你把云儿吓成这个样子,你们娘俩也别在府里做了,管家,给他们结清工钱,再支一百两银子压惊。”

韩啸城跳起来想理论,韩氏死命地拉住他,哀声道:“啸城,听娘一句,算了吧。”

手臂无力地垂下去,韩啸城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失魂落魄。是啊,不就此罢休又能怎么样?南老爷已经很大度地多给了一百两银子打发他们,够他们娘儿俩过上几年好日子,他还想怎么样?

“不行!”南云对父亲的决定颇为不满,又跳了出来,指着他骂道:“韩啸城,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穷鬼,贱骨头!我好心好意跟你玩,你还给脸不要脸,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你今天若是不给我磕三个响头,休想迈出我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