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行,必须……必须等到那句话,不然罔樨也会有危险!
“等等!”华玉门弟子终于出现了,“大家掩住口鼻,这是无音散!”
他话音刚落,我所在的小队就统统倒下了,众人大惊失色,那几个明白无音散的华玉门弟子过来捉我,我咬着牙闪身,将罔樨护到了身后,对这几个来者不善的华玉门弟子大喊:“叛徒,你们竟敢违背主上的意思,看主上怎么收拾你们!”
现在泼完脏水,我终于可以跑了!拖着不太好用的腿,我竭力跑起来,借力上跳,临走之前后头看了一下,他们都忙着捉罔樨,竟然没人想着来追我,只有罔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直直盯着我,那眼神……着实有些可怕。
罢了,没人来追更好。越多人留在罔樨身边,罔樨就越安全。
事到如今,所有的伏笔都准备就绪,我该收拾收拾,去青铜派山下与容成会和了。
47
瘸着个腿不但走不快,逃命也不便,所以我只能回去怀花楼,请汝筠帮我治一下。
走到怀花楼里,我其实特别心虚。我之前就已经不告而别了,这次来也只是为了秘密治伤,在罔樨被绑的消息传到怀花楼之前,我还是要不告而别。
再过几天,罔樨所带的消息流出,我就要彻底和所有故人撕破脸皮了。
汝筠一开房门看到我,气不打一处来,竟直接扔了个瓷瓶过来,我也不躲,硬挨着,这本来也是我该受的。她见我不躲更气了,竟然指着我就哭了起来,柳思璋忽而从她身后冒出来,看样子是大好了,他扶住了汝筠的肩头,狠狠地瞪着我:“你疯了,你可知道……”
“先别…别说,先抓、抓住他!”汝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扯柳思璋的袖子,“别让他跑了!”
我见不得汝筠哭,自然要自己走过去:“别哭啊我的好姐姐,哎呦脸都花了,我自己把我自己绑上,你可千万别哭……”
“你还知道我是谁!”汝筠揪住了我的鼻子,“你是疯魔了,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敢伤你?”
“我出去调查了一下国舅现身的情况,结果被华玉门的人撞上了,”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事先不要告诉罔樨,汝筠你先给我治治吧。”
汝筠有些不知所措地和柳思璋交换了一下眼神,柳思璋点了下头,走到另一个房间去了,汝筠则是拿出药箱,恶声恶气地开始给我包扎。
这些人都太善良了,他们怕我知道罔樨已经离开,怕我又拼着一身的伤出去找罔樨,所以对此闭口不言,但我不过是利用他们的关爱之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来保证自己的秘密不露馅。如果他们告诉我罔樨外出,按照我以往的性子,一定会出去寻找,可我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治伤,若是得知了罔樨的情况而不出去,就会露出马脚引人怀疑,所以我要装作不知道,而且激得他们两个也来瞒我。
容成寻说得太对了,我就是个坏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和那些宵小之辈也没什么区别。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一夜无眠,看着天色渐黑渐明。
第三日,终于有了些消息,整个怀花楼都十分地闹腾,仿佛炸了锅一般,我闭着眼数脚步声,数到第65声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坐在窗框上,看着气势汹汹的汝筠,只能笑笑。
“陆千,那顶发冠……你如果能解释清楚,我可以原谅你。”
在成为王一之前我有过原名,我的原名叫陆千,只有汝筠气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叫我原名,而现在她已经气得发抖了。
她身后的柳思璋正带着一脸不敢信的表情地看着我。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句话对汝筠一定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青铜派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柳思璋已经出离愤怒,“被捉住的罔樨甚至还想着保护你,只说那发冠是一个故人相送!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要摇了摇头,甚至连他依然会袒护我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他就是对我太好,才会这么简单就踩中我设下的陷阱。
柳思璋要冲过来,我扔了个迷烟弹,顿时迷烟四起,谁也看不清谁。我站到了窗台上,对烟雾后的那两人说:“不必担心,罔樨不会出事,此事结束后,就再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说完我便迅速离开,向着青铜派山下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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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见到我第一面,容成寻显然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的不中听,真是个别扭的人。
“我这不是还有你嘛。”我很不要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他一手拨开。
“我不要你这样的友人,太恶心了,而且别顶着卫姨的脸说她的口头禅,感觉像是她又活过来了一样。”
“多谢夸奖。”我抚了抚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