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连看都不看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打什么主意了,斜睨了他一眼:“你应该庆幸你现在才知道,不然出口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走吧。”陆渊起身,牵着沈言的手眉眼耷拉,有些意兴阑珊,“没意思。”
沈言无奈摇头,或许是陆渊当初说的十年之约即将到来,他都能感受到陆渊这段时间心中控制不住的雀跃。就像是被困久的鸟儿终于能出笼子了一般。不过与之相对的东宫那边愁云惨淡,陆兼或许隐约猜到了一些,这几日连眉眼都没有精神。
沈言虽心疼太子,但他同样也明白陆渊的期待,因为那也是自己的期待。期待着……与陆渊真正地相守一世。
“皇兄!”规王见陆渊要走,连滚带爬地从软塌上滚下来,追了上去,“皇兄皇兄!”
但在他的手即将摸到衣角的瞬间,一道铁栏杆从空中落了下来,栏杆和三堵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规王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寒意的栏杆突然心慌了。
他不管不顾铁栏杆卡得他胳膊生疼,用力探手抓住了明黄的袍角:“皇兄!”
“松手。”
“皇兄要关我到几时?”规王只觉得委屈,这里分明是个铁笼子。
“几时?”陆渊施舍了给他一道眼神,“看你什么时候活够了,什么时候就出来吧。”
“我可是你亲弟弟!”规王失声道,“而且我根本没有实力与皇兄抗衡不是吗?母后刚死您便要迫不及待对唯一的胞弟动手了吗?”
陆渊突然蹲了下来:“把眼泪抹抹,别学戏子那套。你知道父皇临终前留给了朕一道赐死母后的旨意吗?”
“赐死……母后……”规王喃喃道,可为什么?留子去母?可皇兄继位时已经行了冠礼,而且母后何时在皇兄手上讨过便宜?若母后能与皇兄分庭抗争,自己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知道为什么父皇不会立你为储君吗?”
“为什么?!”规王急切道,这件事他一直如鲠在喉,午夜梦回总会心生不甘,甚至自己这个王爷都不是父皇封的。
陆渊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指掰开,缓缓道:“朕方才说的关于朕那胞弟的故事你忘了?你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