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也不惊讶,大概是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了,慢条斯理道:“有何不可?”
“奴才明白皇上是不想看奴才被欺负,可皇上您已经免了奴才的跪拜之礼,这便足够了,这御印奴才是万万不能接。”
陆渊交给他的并非是传国玉玺,而是按着玉玺的字样做的一个小巧玲珑的印章。一般陆渊都携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沈言若接了御印,便相当于领了一张免死金牌,能随时为圣旨下印。
“朕说了,朕信你。”
沈言无奈:“奴才明白,可奴才更担心的是万一有心之人从奴才这里下手,奴才护不住御印……皇上,奴才的字迹与您相仿,已经是大忌了。这御印放在奴才这里,太不安全。”
“当年丽妃一事后,朕便派了暗卫跟着你,但也总有暗卫力所不能及之处。太后之事,朕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了,所以沈言,这个御印你可以不用,但必须拿着。”
“皇上……”
“朕不用你保管一辈子,十年。”陆渊低头看着仰视他的沈言,“今年太子十岁,待他及冠,朕便退位。”
“皇上!”沈言失声叫了出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陆渊认真的神情分明在告诉他他所听到一切的都是真实的,半点也不掺假。
沈言怔愣地看着陆渊,突然间眼底就湿了。
“怎么了这是?”陆渊有些慌了神,莫不是沈言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不舍得这个呆了许多年的皇宫?
“皇上……”沈言向前膝行了几步,突然抱住了陆渊的腿,落在陆渊衣摆的眼泪让明黄的布料深了一个颜色。
因为小腿被牢牢地抱住,陆渊动弹不得,只能将掌心按在沈言的头顶:“不哭了啊,不哭了。”
“皇上您不必为了奴才如此……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的。”沈言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到了后来已经语无伦次了。
陆渊蹲不下身,只能强行把沈言拉了起来:“跟朕说说,怎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