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合卺酒?沈言张大了嘴巴,是他想的合卺酒吗?仔细看陆渊手中并不是寻常的酒杯,而是一个匏瓜劈成了两半,瓜瓤中盛着美酒,柄首以红线相连。
“当年朕大婚的时候你不在,你不知道大婚当天边境来犯,朕连天地都未拜就去处理公务了。”
沈言眨眨眼睛,这事确实不知道,那时他在内狱之中。
“这也是朕第一次喝合卺酒。”
陆渊将剖开的葫芦递给了沈言,双手捧着自己的那一瓣:“没有红帐鸾被,没有红衣盖头,只有这合卺酒,望沈言莫嫌弃。”
“不嫌弃。”沈言终于知道陆渊每次听见自己说莫嫌弃时的心情了,不谈身份对方都是他的心爱之人,又怎么会嫌弃?
“从今以后,你我连卺以锁,合二为一。”
卺酒相对,四目相会。
跟随着陆渊的动作,沈言喝下了这杯合卺酒。
“苦吗?”那是匏瓜自带的苦味。
沈言点点头。
“怕吗?”陆渊含笑理了理他的发丝。
沈言却摇摇头,他跪坐在陆渊的身前,目光如月色般清透:“若能与陆渊共甘共苦,沈言心甘情愿。”
八十、宣圣旨
一年后。
大昱朝,平武八年,一道圣旨震惊朝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晖南王程褚、晖南王府世子程忌犯通敌叛国、谋逆大罪,凌迟处死。晖南王府内知情者男子抄斩、女子流放。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