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卫衍还在研究他手里的毡球,皇帝的气息从耳后贴了上来,抬起眼,看到皇帝陛下放大的面容。还在发楞间,就被推倒在地。
“陛下,不要在这里。”卫衍挣扎着试图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皇帝。光天化日之下在皇长子的居所行那事,皇帝的行为显然是越来越荒唐。
“别动。”景帝握住他的手腕压到他头侧,制止了他的挣扎,“朕没那么心急,就是想亲亲你。不过你要是再动来动去挑逗朕,朕就只能不客气了。”
那样的卫衍如此可爱,不好好亲亲怎么对得起他自己。景帝用体重将卫衍牢牢压在身下,不让他继续乱动,嘴里还不忘威胁他两下。
果然,听了他的话,卫衍不敢乱动了。
“好了,朕吓唬你的,就算你想要朕也有事要做没空陪你亲热。而且你刚回来必然是累了,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朕再要你。”景帝顺着他的眉眼亲了亲,安抚身下在他的威胁下瞬间僵硬的身体。
明明他只是在开玩笑,为什么卫衍每次都会认真?而他非常认真的时候,卫衍却偏偏敢当作耳旁风?对于这个问题,景帝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事情,想不通也只能不去想了。景帝和卫衍两人都没有钻牛角尖的习惯,对于那些想不通的事情,这两个人很是默契地都会甩手不去再想。反正,现在不明白的事,肯定会有明白的那一天的。再则,或许这两人并非是不明白,而是每每想到点子上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拒绝接受那个真正的原因。死鸭子嘴硬也罢,自欺欺人也罢,这两个人绝对是不相上下,倒也没有了谁委屈谁的比较。
景帝说有事要做倒不是在骗卫衍,此时有一堆朝臣等着要觐见他呢。最近这些人追着他罗嗦的事情太多,他便故意晾着他们,现下里估摸着也该晾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办正事。
他将卫衍从地板上拉了起来命人小心伺候着他去歇息,下令摆驾昭仁殿。
昭仁殿伺候的内侍早已根据这些候驾大臣的官职大小事情的轻重缓急当然也包括与他们这些内侍的交情厚薄列了份召见的顺序名单,景帝落座后扫了一眼,示意开始宣人进来。
头一个觐见的是礼部尚书谢正德。景帝以为他又是来罗嗦采选的事情,没想到却是错怪了他。原来谢尚书是来和皇帝商议这次参加围猎的人员名单的。
秋狩是皇家盛事,每年都会隆重举行。能够和皇帝一起秋狩既是荣耀也是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朝臣宗室子弟世家子弟谁不想去,但是西山猎场就这么大,起居的地方也有限,并不是人人都有那个机会的。有些人需要留守在京,还有些人,仅仅是皇帝厌恶根本不想看见他出现在眼前也是有可能的,故谢尚书并礼部众人揣摩着皇帝的心意拟了份名单,现在就等着皇帝来确认。
景帝接过内侍承上来的折子,仔细翻了一下。谢尚书为官多年,经验老道,就算要给自己派系的人马增加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也绝对是做得毫无突兀之感,让人很难挑出他的错觉得他有偏颇之感。景帝看完名单后,笑了笑,稍微增减了几个人名,就准了他的请奏。
这样一个个见下来,最后要见的是工部的尚书。
以工部尚书的官职身份本不应该排最后,不过这位尚书因河工的事被皇帝斥责过好几次,若让他先见到皇帝难免会影响皇帝的心情,所以这位尚书虽然好好讨好了一把那些君前伺候的内侍,还是被那些很会体察君心的内侍排到了最后。
这位工部的尚书这次来既不是来哭诉也不是来找训斥而是来讨好皇帝的。他带来了一样东西要进献给皇帝。